云溪正猫在自个儿那小院里,仔仔细细整理着医书。这时候,外面忽地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吵嚷声。
云溪眉头一拧,把手里的书往边上一撂,站起身就往外走。
刚迈出院子门,就瞅见侯府的大管家赵福,呼哧呼哧地一路小跑着奔了过来。
赵福跑得满脸通红,额头的汗珠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个劲儿往下淌。
“云小姐,可不好啦,府里乱成一锅粥喽!”赵福一边大喘气,一边扯着嗓子喊。
云溪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追问:“赵管家,快跟我说说,到底咋回事儿?”
赵福抬起袖子,狠狠抹了把汗:“唉哟,还不是老爷新得了一批赏赐,夫人和那几位姨娘为了分这些东西,闹得不可开交呐!”
云溪二话不说,跟着赵福就往正厅赶。离正厅还有老远一段路呢,就听见侯府夫人那尖得能刺破耳朵的嗓门。
云溪紧赶慢赶,到了正厅门口。只见侯夫人穿着一身绣满牡丹的华丽衣裳,脸上的粉涂得跟墙皮似的,可那狰狞的表情却把这份富贵给糟蹋了个干净。
她那俩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死死盯着面前的几位姨娘,扯着嗓子叫骂:“这匹上好的绸缎,就是该归我这正房夫人,你们几个别想打主意!”
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叉在腰间,那架势,活像个骂街的泼妇。
几位姨娘也不甘示弱,一个个扭着腰肢,指着侯夫人的鼻子回嘴。其中一个穿着水绿色衣裳的姨娘,撇着嘴说:“夫人,您可别太霸道,这赏赐凭啥都归您?”
另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姨娘,也跟着帮腔:“就是就是,我们也有份儿!”
侯夫人一听,更是火冒三丈,跳着脚喊道:“反了你们了,敢跟我争!”
“这匹上好的绸缎,理应归我这正房夫人,你们几个别想打主意!”侯夫人柳眉倒竖,双手叉腰,那身华贵的衣裳也掩不住她此时的泼辣。
三姨娘也不甘示弱,扭着腰肢上前说道:“夫人,您可不能这么霸道,我们也为侯府尽心尽力,凭什么好东西都归您?”
她脸上抹着厚厚的脂粉,眼神透着一股子贪婪。那身花花绿绿的衣裳裹在她身上,随着她的动作晃悠着,活像个花枝招展的花孔雀。
只见她一边说着,一边还伸出那戴着金镯子的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我天天在这侯府里忙前忙后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着也得给我分上一份!”
四姨娘在一旁嘤嘤哭了起来:“我平日里最是听话,怎么连点赏赐都不分给我?”
她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哭得梨花带雨。四姨娘本就生得娇小,这一哭,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她用手帕捂着嘴,抽抽搭搭地继续哭诉:“我在这侯府里,向来是逆来顺受,从不敢多说一句。
如今这赏赐,夫人您就可怜可怜我,好歹给我留一点啊。”说着,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那模样,真是让人心疼。
侯府嫡女林娇也在一旁帮着侯夫人说话:“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敢跟母亲争?”
她双手抱胸,一脸的骄横。林娇穿着一身艳丽的绫罗绸缎,头上的珠翠晃得人眼晕。
她昂着头,鼻孔朝天,眼睛斜睨着几位姨娘,大声呵斥道:“母亲是侯府的当家主母,这赏赐自然是母亲说了算,你们一个个不安分守己,成何体统!”
其他几位庶女也在一旁小声嘀咕着,都想为自己的母亲争取些利益。
有的咬着嘴唇,一脸的焦急;有的拉着自己母亲的衣角,眼神里满是期盼;还有的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商量着对策。
云溪走进正厅,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
侯夫人瞪了她一眼:“你来凑什么热闹?”侯夫人那眼神,就像刀子一样,恨不得把云溪给刮了。
她妆容精致,却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头上的金钗都跟着晃动起来。
云溪不卑不亢地说道:“夫人,各位姨娘,大家都是侯府的人,这样吵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好好商量。”
云溪神色平静,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她身姿挺拔,虽然穿着朴素,但自有一番气度。
林娇冷哼一声:“你一个不受宠的庶女,有什么资格说话?”林娇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
她走上前来,用手指着云溪的鼻子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
云溪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继续说道:“这批赏赐本是老爷的心意,大家若是因此伤了和气,老爷知道了定会不高兴。”
三姨娘阴阳怪气地说:“哟,说得好听,你莫不是也想分一杯羹?”只见这三姨娘扭着那水蛇般的腰肢,脸上的粉厚得都快往下掉渣子,一双三角眼斜睨着云溪,那眼神里满是猜忌和不屑。
云溪微微一笑:“姨娘误会了,我只是希望侯府能和睦。”云溪神色从容,目光清澈而坚定,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三姨娘,丝毫没有被她的话语所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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