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个大早的门飞熊,第一件事,便是一头扑进他的观察室。

这观察室就在卧室隔壁。

他心情极佳,吹着最拿手的口哨小调,一屁股坐在了观察座椅上。

他很得意地在上面转了几圈。这个座椅是他定制的,当然他绝不是为了这个而得意,这只是雕虫小技。

他真正得意的是最近事事顺利,即使看起来不那么顺利的事,也都是尽在掌握的感觉。

比如在法开那里丢失了过云,但又找了回来。

后来想到,收个义子岂不是更好些,就直接收了。

他觉得有这层关系比没有要更好些,也更令他有安全感,他喜欢这种感觉。

当他发现自己还在背对着工作台时,就在座椅上转了个身,看了一下自己前方的那一排窥孔,然后挨个地瞄了个遍,最后他将嘴巴凑到一个传音孔前,下达指令:“二号机位,调整一下。”他借助传音孔,调度着义子室相邻的侍者室。

与此同时,在侍者室,有一个工作人员,就像壁虎那样,趴在墙壁上,仔细地检查着第二根窥管,正在调整着它的角度,并按接下来的指令,继续做着相应的调整。

“好了”,门飞熊示意侍者可以了。

这是他引以为傲的杰作,通过窥镜的成像,他可以清晰的观察到过云在义子室的一举一动。不过这对光线要求极高,所以他在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观察了起来。要不是这个光线原因,他可能昨晚就要看个尽兴。

如此的煞费苦心,可以说,他为了“战神”到来的这一天做了很多准备。

令他失望的是,观察窥镜后,他发现过云一切如旧,依然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又下达指令:“去看下,人还活着吗?”

不一会儿,话筒传来侍者的声音:“大寨主,人没事,应该还在睡觉。”

“记得,多观察,有情况及时报告。”

“额——,大寨主,你这一说还真有个情况,他看起来有些忽冷忽热的样子。”

“嗯?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大寨主。”

“笨蛋!就这,他原来就久病不愈,这算什么发现。以后类似的就不要汇报了。”

“是,大寨主。”

通话结束后,门飞熊陷入沉思。

担心感油然而生,可能是他一生的努力就在此一举了吧。

行不行的,百分之五十即将决定他一生的意义。

一种担心算是纠结。

好比抛硬币,一面生,一面死,

抛起后落下,如若是生,那么欣欣然,觉得理所应当,甚至眉飞色舞,

可要是死,来得快些,倒也没有痛苦,和睡觉一样无知无觉,也算解脱。

最让人难过的反倒是在空中翻舞的瞬间,如果被无限拉长,就是门飞熊现在的纠结状态。

另一种担心则是概率。

他年轻时,去过漫阳城的竞技场。

门票是一百桃红币。进入后,面临的是每一轮都要在三个斗士中选择出优胜者。

赌注分三档,一百,五百,一千。一赔三。

那时是三分之一的机会,先是从三千赢到一万二,可后来输得分文不剩。

从那以后,一听是赌,他便躲得远远的。他喜欢的是稳中求胜。

但是面对战神药,他没有选择。

现在是二分之一的机会。

他知道这也不是看起来的那么容易。

敲门声响起,不用问便知道,一定是二当家。

最近二当家是经常一早就来汇报的。

“进来吧,老二”,门飞熊的声音始终像在敲钟。

门开了,那个看起来像孩子的人出现在门口,正是二当家。

二当家皮肤很好,不管他做什么表情,几乎都与孩子无异。

因此不管怎样,他都给人可爱的感觉。但这也是他最能麻痹对手的手段。

门飞熊开怀大笑:“这段时间你做的不错,尤其是昨天。今天我要你再去试探一下过云那小子。我想知道他的诚意到底有多少。没有你的能力,这事还真棘手。”

二当家点头:“好吧。我这就去。”

不过他在即将关门出去的时候,忽然回过头来可爱地一笑:“大哥,我还有个请求。待会儿能让我也看一下吗?”

门飞熊一拍大腿:“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这有何难。待会儿你来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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