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服食“战神药”的体验方面,放眼整个大陆,除了第一位战神,再不会有人比过云更清楚这种内在的煎熬了。

每天都要忍受着常人难忍的内痛,并且七天都不曾吃东西。

不只如此,身上还会经常地冷热交替,往往是猛地爆出一身汗,然后又骤冷结出一身霜。

明明溃乏得想要睡觉,但一有睡意,马上就会被憋醒,然后就又会爆出一身汗,再结一身霜。

因此,这七天他从未睡觉,顶多就是闭闭眼。而在侍者的眼中,那人就是一直在熟睡。

虽然如天地造化般地冻融循环着,但他身上自有一种倔强。

随便你吧,来吧,还有什么,一起来吧,我若是动上一动,皱皱眉,咬咬牙,就算我输了。反正这一堆,这一块,已经是你的了。与我又有何关!早在七日前,他便已生放弃之心,只是未曾想到要等待如此之久,并且要忍受的苦难竟会如此之多,这实在是他始料未及的。

然而,即使再难熬,也架不住一个人始终抱着必死之心。

带着这份决心,他从不抗争,只守在一念之境,始终不为身体感觉所动。

哪知如此一来,反倒否极泰来,在入寨的第七天,过云的身体反倒逐渐地趋于平静了,就像天地初开般地明朗起来。

遇到这么一个狠人,难受也不吭一声的主儿,门飞熊要是能看出点什么来也真是奇了怪了。

尽管门飞熊认为这七天对他而言一无所获,但不知不觉中,过云的身体却在七天内逐步康复了。

在这七天里,要说没有变化那是在旁人的眼里。

要知道神药终归是神药,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之中。

之所以需要二十岁爱劳动的,就是要挑个体格好的,抗造的。一般的体质,当然会迎来暴毙。

但凡事过犹不及,身体过于强壮的人选,又会对药物不敏感,效果自然不会达到最佳,所以最好是病了一个时期的人,这叫不破不立,对于过云的身体也算是一个灾后重建的过程。

第七天早上的时候,过云之前的虚弱已经一扫而光,那些各处的刺激爆裂感,逐渐变得微弱,最后趋于缓和,同时一种不易察觉的力量正在缓慢升起。这力量,由细变粗,从量变到质变,直至充满全体。但他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毕竟他不知那药的前世今身。

过云还发现自己的听力和视力已经远胜从前。

他可以清晰地听到室外或者隔壁的声音,通过声音可以判断出附近有几个人,大概是处于什么状态。

视力方面,虽然他还一直躺在床上,但他发现自己可以清晰地看到室内那些隐蔽过的窥孔。

因此,他知道自己是处于被监视的状态,绝不是什么所说的“义子”,顶多算是一个被观察的“常驻嘉宾”。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些能力是怎么来的,但他觉得有必要利用自己的新能力去了解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而且他还想知道关于这药的一切情况。

所以,在第七天的晚上,他计划着偷偷溜出房外。

因为那些窥孔的存在,他还是摆出一副无力的样子,懒懒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直到子时,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他才悄悄起来。

敏锐的听觉提示自己,房门外原先仅有的一个人已经回到隔壁屋子里睡觉了,从那均匀的呼吸声来判断,那人两个时辰之内绝不会醒。

同样的方法,他听了听院子。原来院子中也有两个人,但他们从呼吸判断,应该也在打盹。

看来现在出去是没什么问题的。

于是他翻身下地,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门边,把耳朵贴在门缝上用心地听了一会儿,从听觉反馈来的信息是——一切正常。

然后,他用最慢的速度一点一点地打开门缝,隐约可以看到走廊的光亮。

门口有一桌一椅,桌上是一只烛灯,光亮就来自那里。

门口显然没人。

听呼吸,那人还在隔壁熟睡。

他放心地打开房门,来到门外,并反手带上了房门。

走廊并不长,他小跑了十余步,左拐,然后停在了拐角,注视着大门外面的院子。

就在刚刚,他忽然又发觉自己的这几步奔跑几乎是没有声音的,而且好像比自己以前的速度要更快,动作也更为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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