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生死之间,莫为不退反进,竟然迎着徐愈剑锋撞了上去!
“啊!”辛萍吓得用手捂住嘴巴,眼中又悲又苦,两行热泪奔涌而出。
蒋子锐面色惨白,刚才莫为一逞豪勇,拼着受伤击毙了姜雨扬,他虽然没有完全看懂,却也猜到了大概,本以为事有转机,没想到片刻之后,大师兄就要身死当场。
“莫大哥!”居绍言一挺长剑,就要上前相助,他明知自己动手也是白搭,却仍旧不忍见莫为如此就死。
“言儿,快走!”居老太爷看出场中不对,低声吼了起来。
刘不归正朝辛萍走去,此时回头看姜师叔败亡,徐愈师叔就要击杀凶手,面上自然露出释然之色。
众人只当莫为必然死在徐愈剑下,却唯独场中徐愈不这么想,他这一招本是临危出手,事起仓促,招数劲力俱都不是自己巅峰之作,又加上眼见师弟姜雨扬就戮自己恼恨至极,剑意自然凌厉狠辣有余,从容淡定不足,却是与他平时风格大相径庭。
对方拼着受重伤接下自己这一剑,然后呢?
徐愈一直觉得哪里不对,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师弟姜雨扬尸首,只见姜雨扬脑袋上鲜血淋漓,红的白的淌了一地,他不正是因为轻视对方,才有此刻魂飞魄散之厄么?
一念至此,他不进反退,手中长剑回手挽出数朵剑花,护住胸前要穴,竟是毫不恋战,进退自如。
莫为微微错愕,随手制住创口附近要穴止住流血,笑着说道:“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实在是太可惜了……”
徐愈眯缝着眼睛,轻轻说道:“年轻人,你这般年纪便有如此心机,实在是青出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
莫为面色惨白,闻言哈哈一笑,说道:“算你精明!若是刚才不是你退的及时,只怕也要和你这师弟一样当场殒命!”
徐愈面现冷意,微微点头说道:“确实如此,纵能将你重伤,我也只怕难逃一死……”
他随即问道:“你我不过初次相逢,为何竟也要如此痛下杀手?”
莫为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笑着说道:“南宗覆灭我师门,又对我师弟师妹斩尽杀绝,此仇已是不共戴天,我不动手杀你才古怪吧?”
莫为铁尺一指远处刘不归,“他与那两人围攻我师弟师妹,所用皆是杀招;你与这姓姜的救他,用的都是暗器,姓姜的角度刁钻,你倒堂堂正正……”
“可你若真是这般正人君子,为何任由岳王孙辱我师门长辈,任由姜刘二人随意取人性命?”
莫为铁尺一振,指向徐愈说道:“自来沽名钓誉者众,伪君子我也见得多了,你我多言无益,纳命来罢!”
徐愈眼神闪烁不定,摆手说道:“少侠且慢!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性命相搏?我等此行出关,不过是请辛小姐回去,哪里值得再多添杀孽?南北二宗之争,不过是岳师兄与辛师兄意气之争,远没有到如此针锋相对的程度……”
“徐某有意居中说和,调解二宗矛盾,咱们何不化干戈为玉帛,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如何?”
莫为颇为意动,游目四顾看了眼远处师弟师妹,这才说道:“师叔言之有理,我也这么觉得,只是我终究不明究竟,总要与师弟师妹们商量一番才是。”
见他态度转变,徐愈笑着说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莫为正要转身,忽然回过身来,又说道:“不过还有件事要问师叔……”
“你……”徐愈面带微笑,“说”字尚未出口,那莫为已经一跃而起朝着自己冲来,他连忙舞动长剑,与莫为战在一处。
“你这竖子!果然不足为谋!我好心好意居中说和,为何又要偷袭于我!”徐愈剑招挥洒自如,并不似姜雨扬那般凌厉狠辣,却多了不少出尘脱俗之意,他明显修为更强,打斗之间竟犹有余力,责备起莫为来。
莫为铁尺舞动,灵动之处却是毫不逊色,他大声笑道:“你心口不一,手中早就握着飞剑,只等我不提防时暗自取我性命,你真当我第一天出来行走江湖么!”
徐愈面色一红,却是不肯承认,只是说道:“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两人系出同门,所用剑招都耳熟能详,尤其莫为与姜雨扬一战,徐愈看得一清二楚,早就将他底细摸得差不多了,此刻斗在一起,自然难解难分。
远处刘不归见状,一挺长剑,继续来寻辛萍二人晦气。
方才被三人围斗,这师兄妹俩已是强弩之末,刘不归心中暗自打算,先毙了这个小白脸,再把辛萍绑了,到时人质在手逼那年轻人就范,也省了许多麻烦。
他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忽然被一人拦住去路,只见那少年唇红齿白、俊俏不凡,正是居家少爷居绍言。
“哟呵,这位公子也要学人抱打不平么!”刘不归不知对方姓甚名谁,只看府门上的牌匾,知道大概姓“居”,不由笑道:“刀剑无言,居家少爷可想好了,要来蹚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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