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秀莲说:“自己当老板自己说了算,可比上班强多了!”

贾咏菊说:“还是有文化好啊!”

“现在要是自己不干点啥,就靠那点死工资供孩子上学都不够!”雨春说着从咏竹怀里抱过志超,在志超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说道:“这个大胖小子将来一准是个帅哥!”

志超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这位陌生的阿姨,咧嘴笑着。

雨春又在志超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帅哥,咱们去外面透透气!”

雨春说着抱着志超,挑门帘走出西屋。

雨露与咏竹姐妹两个年龄相近,又都是大学毕业,从事文化工作,自然要比别的姐妹亲近些。

雨露拉着咏竹的手轻声说道:

“嫂子,三哥的事情你得看开些啊!”

咏竹叹口气,“不看开能怎样?还不是他没根,跟一帮小青年混在一起,怪不得别人!”

“嫂子,我跟我们主任说想在《凤城焦点》节目里报道三哥的事情,引起社会关注,让舆论监督依法办案。可是,我们主任给我分析了一下,她说这件案子嫌疑人都是执法、司法部门的人员,而且是强奸案,如果报道出去会引起更大的公愤,反倒对三哥不利。”

“嗯。是这样!”咏竹点点头。

咏菊看着雨露说:“妹妹,姐姐拜托你件事,咏义在家里是老疙瘩,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他肯定想家。妹妹和咏义都是大学毕业,又在一个部门工作,你们有共同语言,你就多跟咏义联系,平时给他打打电话,说说话。”

“嗯。”雨露点点头,“咏菊姐,你们聊,我去外面看看。”雨露说完挑门帘,走出房间。

林雨露穿过厅堂,来到北院,迎面正好遇到贾咏仁。

贾咏仁微笑着看着她,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着温柔的亮光,“我们在这样的场合都能见着,真是有缘!”

林雨露抿嘴微笑着打量着贾咏仁。

几个月未见,贾咏仁稍微胖了些,眼睛里布满血丝。

林雨露心里一阵难过,“大哥,你得注意休息,保重身体!”

“昨儿忙了大半夜,今儿一大早就过来了。”

“集团公司现在还顺利吗?”

“还可以!有文涛帮着我,朱左宏这个人还不错,大家相处得很愉快!”

林雨露点点头:“嗯。”

贾咏仁的眼睛里笼上一层雾水,目光温柔而热烈起来,“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林雨露低头避开贾咏仁柔情似水的眼神,“我去看看大姨。”

林雨露说完朝堂屋走去。贾咏仁双手插进裤兜,笑着看着林雨露的背影。

三天后,王广富的遗体被送去火化,骨灰被埋进了王家的祖坟。圆坟这天,王凤鸣疏通了关系,王凤文在两名公安干警的押送下,来到父亲的坟前。他扑在父亲的坟头上大声哭嚎着:“爸呀!儿子不孝!就让儿子陪您老人家去吧!”

王凤文大叫着一头撞在坟堆上,晕了过去。

贾秀凤、贾咏梅、王凤娟赶紧过来抱起王凤文。

贾秀凤抱着老儿子,一边哭一边喊:“凤文!凤文!”

过了好一会儿,王凤文才苏醒过来,他攥着母亲的手,“妈,儿子对不住您!儿子没做坏事儿,儿子冤枉!请您相信儿子!”

贾秀凤把老儿子紧紧搂在怀里,眼泪一串串地落下来,“凤文啊!妈相信你!你要记住,无论结果怎样,妈都信你!你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着!你大哥接咏竹娘俩去了,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在村口见见他们娘俩。你放心,有妈、还有你大哥、大嫂,会帮着咏竹把超儿拉扯大!你一定要坚强!”

“妈——”王凤文扑在母亲怀里嚎啕大哭。

贾咏竹没有来见王凤文,她把孩子交给王凤鸣,关上门,一个人在屋里子里呜呜地哭开了。凤鸣抱着侄儿站在屋门外劝了半天,咏竹只是哭着不开门,他只好抱着侄儿到村口去等弟弟。

王凤文没有见到妻子,神情黯然地抱过儿子,亲着儿子的小脸蛋,心里想着,“儿子,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你要乖乖的,快快长大,听妈妈的话!”他亲了亲儿子,把儿子交给母亲,一转身上了警车。

警车响着警笛,飞快地向前驶去,很快消失在村口。

第二天下午,贾秀凤把儿子、儿媳妇、女儿、女婿叫到一起,从柜子里拿出四个小布口袋,“你爸去世,收的礼钱全在这儿,一共分了四份。凤鸣、咏梅那边的同事、朋友上的礼钱就给凤鸣和咏梅。咏竹和凤文那边的就给咏竹,凤娟和文翔的就给凤娟和文翔。其他的我就留下了。你们都点点。”

凤鸣说:“妈,都是家里人,还点啥!”

贾秀凤又从柜子里拿出三个塑料袋子,“这是德悦酒楼给你爸的抚恤金。我也分了四份。我留2万5养老,你们兄弟三个每家2万5。我都分好了,你们拿吧!”

王凤鸣说:“妈,我爸的抚恤金您应该留着养老用。”

贾秀凤看着大儿子,“妈有你们,留这些钱干啥?凤鸣啊,你跟咏梅结婚早,那时候家里穷,也没给过你们什么。如今,凤文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咏竹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这也是你爸的意思。”

贾咏梅赶紧说:“妈,都是一家人,亲兄弟姐妹相互帮助是应该的,我和凤鸣就听妈的安排。”

王凤鸣也点着头:“是,就听妈的。”

贾秀凤说:“好,你们这样想,我心里高兴。都把钱拿好。”

凤鸣、凤娟拿过钱袋,咏竹看着却没动。咏梅拉了一下妹妹的衣袖,“咏竹!”贾咏竹站起身,走出屋子。

贾秀凤叹了口气,对大儿媳妇说:“咏梅啊!咏竹要是有别的想法,不怪她!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不管凤文做没做,这公家判了,就坐实了。万一被判个十年、八年的,咏竹——”两行老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妈,你别太难过。我去叫咏竹。”贾咏梅说着起身就往门外走。

“我去!”贾秀凤说着站起身,走出屋子。

贾咏梅和王凤娟一起跟着贾秀凤来到南院。贾秀凤进了东屋,一下子跪在儿媳妇面前。

贾咏竹连忙去扶婆婆,“妈,您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

“咏竹啊!我是替我那不孝子来赔罪的。凤文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这个当妈的管教不严,妈代他给你赔罪了!你做什么决定,妈都不怪你!你年轻、模样好、性格好、有学问、工作又好,凤文他是自己没有福气!你为王家生了孙子,立下大功,你对得起王家!凤文就是当牛做马也还不起你!无论你跟不跟凤文过,妈都帮你带孩子!”

“妈!”贾咏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搂着婆婆大哭起来。

凤娟和咏梅把她们娘俩从地上扶起来,娘几个又哭成了一团。

贾秀凤用手擦着咏竹脸上的眼泪,“不怕啊!天塌下来,妈给你顶着!不怕!不怕!”

“妈——”贾咏竹搂住婆婆痛哭起来。

正所谓素日平生不知心,患难与共见真情。贾咏竹被婆婆的真情感动,横下一条心,决定独自担当起抚养儿子的责任,等待着王凤文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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