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很快找到了一份在夜店陪酒的工作。
这是她能找到的赚的最多的工作。
白天她在学校里忙着论文,和秦琛一起去食堂吃饭,晚上就化着浓妆去夜店陪酒。培训了两天,第一天上岗,遇到的第一个客人,就是周荡。
彼时周荡32岁,刚从国外回来不久,每天忙着花天酒地,无所事事。
林穗紧张地坐在他的身边,话都说不太利索,一看就是新来的。
周荡觉得新鲜,吹了一口烟到林穗的脸上问。
“你不会也是有个生病的父亲,迫不得已吧?”
林穗震惊的看着周荡,问:“你怎么知道?”
周荡笑了,浪荡极了,吸了一口烟缓缓吐了出来。
“你们不都是这么说的吗?一点点新意都没有。”
林穗笑了一下,觉得也是。
就那么一下,把周荡看呆了。他眯着眼凑过来,仔仔细细的看着林穗。
“你不适合浓妆。”
“怕被认出来。”林穗老实的说着。
周荡被她的诚实逗笑了,点了几瓶很贵的酒,林穗在心里计算着她能得到多少提成。
周荡并不是喜欢灌酒的类型,点的酒散给大家喝,他一杯酒能喝一整场,也不强迫林穗喝酒,于是林穗第一次陪酒,就那么轻松的赚到了几千块。
抱着钱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林穗的心震动着,如果每天都有这些进项,那父亲的病就有希望了。
林穗转天就带着父亲去到江北最好的医院,医生建议先进行化疗,林穗咬着牙同意了,将家里的全部存款都转到一个卡上,专门用来给父亲治病。
然而,从那天晚上之后,林穗很久都没遇见周荡了。
林穗算是见识到真正的夜场是什么样,每天陪酒喝到吐就算了,还要应对客人的咸猪手。
吃无数片的解酒药都没用,吐到胃里直返流是常态。
这些林穗都能忍,唯一让她受不了的是,每天宿醉之后,第二天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去见秦琛。
宿舍的室友已经隐隐约约带着有色眼镜看她了,她知道传到秦琛耳朵里是迟早的事。
她也知道最好的办法是她自己对秦琛说出来,但是她看着秦臻天真的脸,就是说不出口。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某一天的凌晨,林穗喝的头疼的要死,蹲在马路边醒酒。一辆价值不菲的车停在林穗的前面,副驾驶的车窗缓缓下降,露出周荡那张帅气轻佻的脸。
“嗨,又见面了。”
林穗笑了笑,没想到卸了妆周荡还能认出她来。
“一万,走吗?”
林穗眯着眼睛,缓了好久才知道周荡什么意思。
“我有男朋友。”
林穗原本想说的是卖艺不卖身的,但是想想卖酒也不是什么艺。
“有意思。”周荡笑了笑,丝毫没有被拒绝的尴尬,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林穗倚在路灯上,一直等到完全醒了酒,才坐最早的一班公交车回了学校。
林荫路上有着三三两两的学生在背着单词,林穗缓缓走回宿舍,有外卖小哥拿着几个袋子从她的身边跑过,说着了声“借过”。
林穗忽然站定,对着外卖小哥的背影试探性喊了句:“秦琛?”
秦琛没想到是林穗,回头的瞬间瞳孔猛缩了下,差点落荒而逃。
林穗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她几步跑上前,质问着秦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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