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得好。”
一声高喝从人群后面传了过来,众人回头,只见阮小七脸色微红的走了过来: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们原来只知道打鱼营生,从未尝过做人的快乐,今日得蒙王头领受用,我们兄弟水里火里眼睛都不眨一下,受用的这一日,便是死了,也不枉世间走一遭。”
一些年龄稍大之人,眉宇紧锁,不是很赞同此话。
一些年轻如石猴子等人,高声应道:“七哥说得对,俺愿跟着上山,便快活这一日!”
“好,咱们一起吃肉喝酒!”阮小七上前搂住石猴子,也算是自己多年的小老弟了。
剩下的人见状,纷纷意动。
“俺也要,俺也要上山。”
有些心思灵活的也看不出来一些不一样了,秀才公和禁军教头,还有西军将领都入伙了,自己还有什么可惜身的。
热热闹闹了一整天,也没看到县城派人马过来。
原先在院子里,说要结村自保的人,被王伦一行人堵在那里,交给朱贵审问。
一个个竹筒倒豆子一般往外说,看到赵三元的惨状,纷纷表示愿意捐献家财,以求保存性命。
“哥哥?”朱贵把审讯得到的情报直接报给王伦,交由他决策。
王伦沉吟良久,眼看天色将暗:“把人带到山上,看看有没有恶贯满盈,民愤极大的,像赵三元这样的,肯定是不能留,剩余的根据情况再做讨论。”
留宿肯定是不能留宿的,根据地的建设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大部分财货,已经运到山上去,王伦带着几个首领坐船回山,阮氏三兄弟也跟着上山先认下家门,然后再处理事情。
夕阳西下,湖水映衬成了红色。
阮小七手把摇橹:“我来给诸位哥哥撑船,今日分外开心,是七郎最快活的日子。”
也不顾其他几人的阻拦,赤脚站在船头,穿着破汗衫,带着破头巾,
摇了一会,微微出汗,一把扯掉汗衫,露出黑白不是很分明的皮肤,在夕阳的映照下,微微散发出红色的光。
“嘿”一声悠长的号子声音从船头发出。
“爷爷生在石碣村哟,禀性生来要杀人哟。”
“先斩石碣恶鱼霸!再杀东京鸟官人!
“英雄不会读诗书!只在梁山泊里住!
“虽然生得泼皮身!杀贼原来不杀人!”
阮小五站在船尾,迎着湖面的春风,放肆且激昂的唱着:
“打鱼一世蓼儿洼,不种青苗不种麻。”
“酷吏赃官都杀尽,梁山泊里当神仙喔。”
王伦听着这些劳动号子的歌声,内心涌动,一股强烈的情绪喷薄而出:
“我命由我不由天,向天再借五百年!”
“哈哈,哥哥霸气,我命由我不由天,高俅贼子,老子誓杀你!”林冲手持丈八蛇矛,右手单持,直指天空落下半边的落日。
鲁智深盘坐在另外一条船上,禅杖放在腿上,望着隔壁的小船,那几个男人像一群孩子,仿佛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没有生存的压力,没有沉重的负担,重新纯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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