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于毒、眭固二人闻白饶部一战即为曹昂所灭,心下惊骇,忙使麾下士卒往去探听此战详情,然士卒探究多时仍无所得,遂来相报二人,言称未寻到此战溃卒,是以于战情并无所得。

眭固奇道:“此事奇也,白绕麾下数万之众,便算那曹昂善于治军,不漏任一溃卒,那数万老弱妇孺又在何处,莫非尽为其杀?不留一人?”

探马答道:“我听闻白绕首领部下老弱妇孺,如今正在顿丘与东武阳处开垦荒田,县中供与吃喝住所,且县中张出榜文,言称所得粮食并非皆交与官家,耕种者亦可分得几成。”

眭固挥手屏退士卒,于毒、眭固二人对视一眼,沉默半晌。

良久眭固方开口道:“若那曹昂真如士卒所言这般,亦算一仁德之主。”

于毒沉声道:“白兔以曹昂为仁德之主,莫非白兔属意曹昂耶?”

眭固一笑,与于毒道:“仅此一事,只可见那曹昂颇有仁政之心罢了,然此等乱世,只仁心何用?若只念仁心,我等何须引众劫掠?皆束手饿毙即是。”

于毒叹道:“如今袁绍已领冀州牧,我闻此人四世三公,不若我等往去投其如何?”

眭固嗤笑一声,“汝亦言也,那袁绍四世三公,门下故吏何其多也,我等不过贱民,麾下士卒又多掠冀州,汝欲献首与其耶?”

于毒长叹道:“如此而言,某不宜往投诸侯也,事皆不明,触罪不知,恐不日即为人所斩。”

二人皆沉默不言,各思心事。

正思虑间,忽有士卒来报,称曹昂遣使至。

二人皆诧,于毒忙问眭固道:“曹昂何意也?其方灭白绕,莫非遣使来与我等扬威?”

眭固皱眉道:“我亦不解其意也。”

士卒又道:“首领,是否教那人来见?”

二人对视一眼,眭固沉声道:“且教其入内叙话,未得我令,不可教营中人伤之。”

士卒领命去了,眭固与于毒道:“我等且观此人有何等说辞,再做应对不迟。”

二人遂来相见薛悌。

却说薛悌往来相见于毒、眭固,临入寨前告与前来护送众士卒,教其远离于毒、眭固之寨,众士卒不愿离薛悌而去,皆称愿随之往寨中相护。

薛悌厉声道:“尔等欲误主公大事耶?使汝等离去,乃军令也,岂敢不遵?”

由是众人方应,薛悌又温声道:“若今日晚前吾不出寨,汝等需奔告主公,薛悌去也。”

众士卒闻言皆泣。

薛悌又自包裹中取出新衣一套,整肃衣冠,由是方往于毒、眭固寨中去。

眭固择精锐士卒行两列,各持刀兵列于道旁成枪林之势,又教众人恶视薛悌,然薛悌一路行入大帐之中,目不斜视,如若无睹。

于毒、眭固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皆叹薛悌颇有胆魄。

待薛悌入帐中,于毒沉声道:“来者何人,且报上名来,曹昂差汝前来又是所为何事?既残我白绕部,莫非以我黑山军可欺,欲来扬威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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