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楼内时,任无晴的面色格外难堪。

刘昭递来一盘糕点。“怎么了?”

任无晴恍惚道:“没事,他跟我说了个计划。”

“说来听听。”

任无晴简略告知刘昭方才无名的计划,却没提自己如何制造混乱。

刘昭点了点头。“等楼上那几波祝酒的富商结束,我们就进去,但他进不了内厅,又如何能绕过那些……”

“你不感觉他很惨吗。”任无晴打断刘昭的疑惑。

“在这种生死任务面前,共情是个糟糕的东西。”刘昭盯着任无晴。

“我知你心里不好受,但现在不是时候。”

任无晴看向刘昭的眼神有些难以置信。

她本能感觉到刘昭有些奇怪,但哪里有问题说不上来。

半个时辰过后,二楼的包房已经没了客人,众人皆在大堂里把酒言欢,中心高台上几名淡裙侍女正随歌而舞,窈窕身姿引得人们声声叫好。

刘昭端着酒壶,挽起任无晴低声说道:“行动了。”

任无晴看到高台边的无名正专心收拾桌面,不经意间投来平静的眼神。

她心里乱做一团,却也只是跟着刘昭缓缓上楼。

“呼啦——”房门大开,房内分割成内外两厅,中间以纱幔遮挡。

外厅里正有五人端正围坐,出奇的是他们都默不作声。

“董总管,别来无恙。”刘昭挽着任无晴朝纱幔内喊道。

可纱幔内却无任何回应。

房内的平静与楼下的喧哗此时显得格格不入,楼下聒噪竟震得人耳膜生疼。

“董大公公身体抱恙,正于内厅休养,阁下请回吧。”一人起身说道。

刘昭点点头。“望公公注意调养,万万别因酒糟伤了身体。”

说罢,便挽着任无晴转身欲离。

“怎么办?”任无晴低声说道,满心焦急。

刘昭并未回应,只是挽着任无晴朝楼梯走去。

“可是刘掌柜来了——?身后纱幔里突然传来一阵尖细嗓音。”

刘昭转身望去,纱幔已被拉起,董公公正抚着衣袖伛身笑道。

“你们这些瞎眼的东西,咱家和刘掌柜的可是要好的交情,怎么不进来告知我一声?”董公公板着脸朝外厅众人责怪道。

“公公息怒,属下无能。”五人半跪在地齐齐拱手道。

“刘掌柜,进来吧,与咱家饮上几盅。”董公公不理睬外厅众人,向刘昭二人招了招手。

内厅里,董公公嘴角勾起。“这位可是刘夫人了?”

任无晴施礼回道:“小女任无晴见过董公公。”

董公公看向刘昭。“刘夫人长得好生伶俐,掌柜的与她倒真是檀郎谢女~”

“公公说笑了。”刘昭微笑举起酒盅。“公公今日诞辰摆下如此盛宴,当真让在下大开了眼界。”

董公公碰杯道:“刘掌柜可有赏过楼下那金雀花舞?”

“在下可是一直被台上那婀娜艳舞勾了眼睛,实在是矫若游龙好生惊艳。”

“此楼……”董公公正欲开口,外厅房门突然打开。

一名伙计正端着盘糕点走进来。

“放在这即可。”外厅里一人朝伙计说道。

任无晴拉了拉刘昭衣角,悄悄说道:“相公,我想吃这个。”

她刻意控制了声音,虽听起来像悄悄话,但也确保董公公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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