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席卷沙尘,犹如呜咽声。

被冰蓝色的光芒笼罩,那小鬼身子动弹不得,只不停地喊道:“不要打我,我听话,我听话,我去吓他们。”

“谁打你?”怀夕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听到这个声音,那小鬼才胆怯地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里已然没有了眼珠,睁着黑洞洞的眼眶:“你是谁?”

“我是怀夕君啊。”怀夕摸了摸他的脑袋:“谁打你?”

小鬼突然痛哭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听话,我听话,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怀夕叹了一口气,抬手就要摸上小鬼的脑袋,想看看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手在触碰他的脑袋上,突然被弹开了,指腹传来一阵刺痛,她的瞳孔剧烈地震动着,显得十分的震惊,这个气息,她太熟悉了,难道,她也在人间?

“我送你入轮回,可好?”

“好好好。”小鬼抬起空洞洞的眼睛:“我要去找爹爹娘亲。”

腰间的萤石腾空,渐渐展开,犹如一双臂膀拥抱那个小鬼,眨眼间,那小鬼就消失不见,萤石又重新回到怀夕的腰间。

狂风之中,怀夕立在乱石之中,风拍打着她单薄的身子,她却不动如山,抬头看向翻滚的乌云,真的有天道吗?

此时勉县衙门之中,专门给大和尚们辟出了一间院子,这里住了五位大和尚。

此时,厢房之内,本来安静打坐的大和尚突然睁开了眼睛,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只见那玉牌上隐隐显出几个名字,只是其中一个竟然被悄无声息地抹去了,那大和尚赶紧下了床榻:“小九不在了。”

“不在了?”其他的和尚也是一惊:“出了什么事?”

“只要小九还在,这玉符上肯定有他的名字,若是不在了,只有一个可能,他已经往生。”

“往生,不可能啊。”其他的和尚都是一头雾水。

“差役今天可说了,南山观的那两位法师来了勉县。”

大和尚们一脸紧张:“怎么办,若是让他们知道了,传扬出去......”

其中一个大和尚一脸凶狠:“他们肯定还在勉县,让人去查,斩草除根。”

“是!”

怀夕踏着夜色进了客栈,突然黑暗中一根棍棒袭来,她身子后仰,堪堪避过,广袖一挥,狂风如细密的银针射了出去,瞬间倒了一大片。

“姑娘!”黑暗中传来了东樵子的声音,这时,灯光亮起,一武僧拿着一棍棒抵着东樵子的脑袋。

这一棍子下去,东樵子的脑袋就会稀巴烂。

怀夕立在灯下,如一株青竹,脸上是淡淡的笑意:“怎么,我何事得罪你们这些秃驴了?”

听到秃驴二字,那几个武僧俱是愤愤不平。

“夏怀夕,受死吧,否则我们杀了他。”

怀夕都要被他们气笑了:“难不成我死了,他就能活,你们这些秃驴向来虚伪至极,放开他,否则死的就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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