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的样子有些骇人,双眼的瞳孔各有好几对,在魔法灯的照耀下映射着诡异的光芒,尤为明显。
感受到体内庞大能量的沉寂,她没有任何的慌张。
周围无数的军队,围着一个孩子,这个时代...的确是荒谬。
“反魔法武器中排行第一的定思维立场吗?在针对魔法的方面的确很有效果,不过,你们还是不懂...”
菲林的手指轻轻勾动,两道小小的黑影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弹射出去。
看到她似乎要有所动作,形成包围圈的士兵们立即动身,空中的狮鹫也从天上俯冲下来。
那造型神似坦克和防空车的东西转动着底座,封死了菲林所能逃跑的一切路线,但...好像有一辆坦克的炮口...转过头了?
一声结实的炮响击碎黑夜的宁静,装载着立场发生器的装甲车结结实实的吃了这一击,那薄薄的一层钢板自然挡不住炮弹的威力。
“谁开火了?谁开火了?”指挥车中,一位神秘术师的断手所握住的神秘学装置传来了怒吼,声音在周围游荡,可在场的人却没有人能够回应。
一只足有巴掌大小的蜘蛛悬停在开火的那辆坦克车车顶,车内到处都是红色的丝线,里面悬挂着几具尸体。
所有人只看到一辆坦克不知道为何朝着自己人开火,而刚好攻击的是携带了反神秘学立场的装甲车——哪有这么巧的事。
很快,一个个士兵手中的武器掉在了地上,他们捂着脖子,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减轻自己的痛苦。
空中的狮鹫突然失去了控制,在空中不断翻转,最终坠到地上,连同上面的骑士摔的粉身碎骨。
漫天红色,白色的丝线充斥着这片土地,两只小蜘蛛顺着周围的丝线爬到了菲林的手上,它们兴奋的挥动着前肢,像是在邀功一般,炫耀着刚才的战绩。
小女孩轻轻的拿手顺着蜘蛛们背上的绒毛,她的眼神和动作都无比的温和,就像看到自己的亲人一般,但并不完全类似。
这种眼神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可以说是十分的违和。
她转头看着周围那一众尸体,空气中隐隐传来烤肉般的焦糊味。
那些坦克和装甲车还能够使用,只是里面驾驶员的脑子变成豆腐脑而已,让蜘蛛们控制他们的身体,依旧能够将坦克开起来。
“你们还是不懂,真正的武器,是朋友。”
“而与朋友间的羁绊要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要坚固。你们这些大人不懂...”
“不...你们不可能不懂,那会是什么?自我欺骗?不愿相信?”
这似乎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她好像又忘记了一些事情,八音盒的信息明明已经解读完毕,但她总有预感,那并不是自己的全部记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还没有拿回来。
“算了不想了,蜘蛛们要比大人们干净多了,对吗?”
小女孩把蜘蛛放到了肩膀上,她能清晰感受到来自蜘蛛们的认可和善意。
“看来我应该还是对的。”她还在自言自语。
母亲,我这样做,是对的吗?
别人怎么样我不在乎,这个世界如何我也不在乎,我只在乎我的朋友,我的家人。
哪怕这个世界毁灭,我也会挺直腰板面对生命那最后的一瞬。
我需要知道真相,我已经变得足够强大,能够做很多事情,爸,妈你们看到了吗?
她朝着一辆指挥车走去,拿起那个还在不断喊话的神秘学装置,闭上双眼。
她似乎在感受着空气中的某种介质的频率,不一会,从手指缝中伸出一根红色的丝线。
经过血液强化的蛛丝变得格外的坚硬,能够轻易的穿透金属,想要穿过额骨钻入一个普通人的大脑并不算难。
通讯器的另一头,一位神秘术师身体猛的一颤,还握在手中的神秘学仪器直接落在了地上。
“大人?”一旁正忙出一身汗的一名剑士注意到了他的情况,开口询问道。
“没事,向殿下汇报,本次的任务已达成目标。”他的眼眸中血线逐渐散开,形成了一只蜘蛛的摸样。
这样的变化自然没有人注意到,通过与神秘术师连接的通感,菲林已经对村庄的内部有了大致的了解。
村庄的确存在,但也只是一个避人耳目的幌子,为了村庄的逼真性,这里甚至还有真正的居民,他们没日没夜扮演着自己虚假的身份,也不知何时才算是尽头。
但他们并不知晓自己虚假生活的目的,所以菲林并没有对这些人做什么。
......
与此同时,另一边。
一位神秘术师从房间走出,刚踏出门口一步就被两名卫兵联合按倒在地。
周围立即围上来一大批士兵,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带着简易的立场发生器和武器。
“大人,确认接触人员被未知神秘术式感染。”
一名剑士把按倒在地的那名神秘术师的眼皮拨开,看了一眼,随后立即朝着一位贵族汇报,那完全由血丝组成的猩红色眼眸让他看得头皮发麻。
围上来的士兵们看着那位神秘术师的面色都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有的看了看周围,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一步。
“把目标等级再往上升!”那名贵族冷声说道。
“没有更高等级了大人,已经按照骑士团最高六星的等级备案了,在往上就是...”
“蠢货,再加一颗星就行!按照他目前的成长速度,恐怕只有那教皇大人亲自出手才能摆平,先前陪同先遣部队同行的十三英桀骑士团的第五席和第十二席连神秘术都没用出来就被瞬杀!一群没用的东西!”
“好的...大人...”士兵们押着那个还在挣扎的神秘术师走了。
那名贵族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后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点上了一支旱烟。
“只要她的威胁等级达到七星,得到批准后就能使用【维克托勇者毁灭之杖】,我不信你一个魔法师还能抵抗接近圣阶的力量!”
“早说就不该接受那两个神秘学家当什么外籍人员,中央帝国的那个家族不知道为何哪里冒出来这么个怪物!”
“管理局那些目光短浅的废物吃相难看不说还让咱们给他们擦屁股...”
一想到那些养的肥头大耳的管理局高官,这位贵族的眼中便充满了嫌弃。
“不行,这次还是探测仪起了作用才发现魔法的使用痕迹,骁勇队的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无比的珍贵,这次一定要让管理局的人吐出点好处...”
......
“嗨,朋友,今天天气不错,你不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吗?”
一个驾驶员对着旁边的人喊道,巨大的热气球拖曳着一个黑色带有尾翼的奇怪物体在空中向前移动着。
他们距离目标的投放地点已经不到10公里,对于一个飞艇而言,10公里也算是很长的航程,时间足够他们来用黑匣子一样的东西录音了。
“兄弟,就算录了也没有人可以听到我们这句话,还有点时间,我觉得你可以趁着人生这最后的机会来一发。”
飞机中传来一阵笑声。
“为了教皇大人!神秘永恒!”
他们欢呼着,为自己的死亡祝贺着...
那个村庄一定有什么,但这和他并没有任何的关系,毕竟就算是收到的任务是往神秘协会总部他们也会去执行命令,哪怕是死人也没有权力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由于这是夜晚,高空中是很难对地面目标进行估测的,投弹点可能会有一些偏移,不过...
对于【维克托勇者毁灭之杖】,就算偏的再远也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
按照那个神秘术师的记忆,菲林来到了一个村庄旁,那里有一个很隐蔽的通道会通向【骁勇队】的基地。
在寻找通道口的期间,菲林一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虽然有些疑惑,但她相信蜘蛛朋友们是不会骗她的,所以也一直寻找着那个隐藏的通道。
不知为何,蜘蛛们开始烦躁起来,出于某种预感,她感受到了异常,抬头看向天空,可惜就算是复眼也不能让她的视力能够穿透黑暗。
随后...
光,无比强烈的光,就在那一瞬间,整个天空都被照亮,一颗不断向外膨胀的太阳悬挂于黑夜之中。
直径达1公里的一颗核火球在离地300多米处引爆,恐怖的热浪袭来,水库中的水顷刻间沸腾起来。
核火球距离菲林只有不到2公里。
“维克托勇者毁灭之杖...”
她依稀记起父母对于维克托勇者所制造出来的最强武器的描述,与如今眼前的东西完全符合。
这是一个无声的世界,她只感觉到浑身轻松。
恐惧?这种情绪好像天生与她绝缘,自有了记忆一直到现在,她靠着绝对的理性,智慧和能力活着,不知恐惧为何物。
“我错了吗?我做错了什么让一个国家对我做出这样的选择?”
村庄里面还有无数的“平民”,就算如此,号称斩断一切邪恶的【圣杖】还是落在了她的头顶。
热浪在逐渐逼近,700米。
在她眼中,只是为了寻求父母死去的真相而杀死那些人,那些人的记忆她都曾读取过,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将神秘术师进行克隆实验,人体实验,解剖实验,药物实验...
这个世界如此荒唐,至少对神秘术师们而言,的确如此。
这些人明明知道,神秘术师注重【灵知】,对于生前死后的躯体都无比的看重,可他们还是做了,没有丝毫犹豫的去做了。
【这是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吗?连勇者都这样。】
没人回答他,因为,没人帮他定义这份“恶”。
500米。
【混蛋,不合理,还有什么?】
没人认同她,因为,她,自清醒之时,一直都在逆流而行。
400米。
【我的手上虽然沾满了鲜血,但我的灵魂没有被污染,这也是罪人了吗?】
没人怪罪他,因为,怪罪他的人都已经被送进了地狱。
300米。
没人同他一起,没有人错,也没有人对,这是个荒诞的世界。
100米。
突然间,整个世界为之停滞,一道身影挡在了她面前。
核爆产生的核火球静止,退缩,重新聚集在了一起变成了原先的模样。
他轻轻抚摸着由合金构造的外壳,动作轻柔的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你是...”
还沉浸在自己世界想着“反正一切都崩溃了干脆毁灭全部消失”之类想法的菲林被如此情形给镇住了,看着那宽厚的背影发愣。
她原本已经失明的眼睛又重见光明,被热辐射烧伤的身体和身体转眼恢复了正常,甚至,在她周围的蜘蛛们也还原成为了先前的样子。
【维克托。】
两人消失了,在他们走之后,核爆如期而至,草地,森林,无一例外的遭遇到了冲击波,热浪的双重打击,而那个村庄也空无一人。
......
“大人,维克托勇者毁灭之杖顺利引爆,相比预计投弹点偏离了370米!”
繁忙的营区中,核弹引爆的消息传来,那名将菲林威胁等级往上提的贵族松了一口气。
只要核弹能够引爆,任务就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派人去做一下善后工作而已。
没有人能够觉得在维克托勇者毁灭之杖之下还能有活人。
菲林的行动一直在神秘学监视下,这种核爆距离就算她使用转移的神秘术式也没有任何效果。
来不来得及是一回事,勇者之杖本身就带着大量的干扰(电离辐射),任何魔法和神秘术式在不去装备专门的防具抵消这些干扰的话不可能用出来。
......
一小时后,身穿着厚重的魔法防具的剑士们靠近了核爆地点,此时的核爆蘑菇云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此时无论是这些士兵,还是那些坐在大后方等消息的贵族们都无比自信的认为,这不过是一次形式上的例行任务,纯粹走个过程而已。
空中依旧残留着大量的放射性物质,对于任何生物都十分的危险。
他们只需要在这个被轰成了陨石坑形状的村庄周围转上一圈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事实证明,出门得看黄历,一道由丝线所组成的蛛网挡在了他们面前,厚重的封闭式防具被轻易的穿过,剑士们像是摔在地上的积木一般散落在地上朝着行进方向滚着。
各种不明的人体组织和切割的整整齐齐的金属护具混杂在一起。
太阳升起,如同往常那般,前来走流程的两批士兵们都与大地融为一体,滋润着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长出来的小草们。
悬崖边上,一个小女孩正站在那里,她望着远处核爆产生的地方,久久没有言语。
【为什么要救我?你是变态吗?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会献身的。】
小女孩正是菲林,她站在那里,像是威胁一般说着古怪的话。
“我只是觉得一个魔法天才救这么死去太可惜了,更何况还是被我自己所创造的武器杀死。”
【可惜?你是对我的身体有想法吗?】
对待救命恩人说出这番逆天的言论,也得亏对面是维克托,换做是其他任何人都会气的不轻。
“那是不久之前,我遇到了一个人。”
“但具体是多久,我失去了这期间的一些记忆,所以我无法回答,可能不久,也可能很久,他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昨天。”
维克托平静的望着菲林的脸庞,这副样子还真是有些像,尤其是眼神,维克托如此想着。
“那个人的妻子丧生了,因此他一直在找寻复活妻子的办法,哪怕是能够说上最后一句话,为此他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
“于是他来到了首都,见到了已经无法使用魔法的【寿圣】,断绝了最后的希望,踏上了找寻亡灵魔法的旅程。”
“之后,他遇到了我。”
“和我不一样,他正直坦率,遇到任何人但凡有一点苦难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帮助他们。”
“之后的旅途非常的有意思,但在旅途的终点,他死在了【贤者】手里。”
“就这样,我失去了一个老朋友。”
“如果活下来的是他,那肯定会有更多人获救,不会像我,我的那些研究只会带来毁灭和灾难,身为勇者的我没能做到保护人族的职责。”
“我抛弃了我的一切学术研究,想要平淡的过完这一生,最后平淡的死去,如此这番,史书上记载的依旧会是一个因为政治原因而失败的勇者。”
“从未参加任何政治活动的勇者因为参政而隐退,这个结果看上去也不错。”
“这些日子过去了,我本以为城南旧事会逐渐埋葬在地底,这句话是错的,我才明白...那些往事会自行爬上来。”
“我意识到了一点,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去做些什么,也恨自己为什么一直保持沉默。”
“我要是如此死去,人族的保护伞会交到谁的手上?”
“我从那位不顾一切想要见到妻子最后一面的朋友所学到的东西,包括亲情,信念,勇气,责任,还有宝贵的回忆都会消失在这个世上。”
“遗忘是第二次死亡,他不应该就此离去,死者的意义就由生者赋予,我想带着他的意志继续守护人族,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你同我一样,但你才刚刚找回了那些珍贵的回忆,你真的想就这样抛弃它们吗?”
“既然你有为了找寻真相而舍弃生命的勇气,那就多加把劲活下去吧。”
“起码为了你的父亲。”
“爱维纳斯-罗素。”
【是这样啊...】
菲林低下了头,回忆起了小时候与父母的过往。
从出生开始一直到最后一次见面。
【父亲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他嘱咐我找到他的女儿。”
“并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见到我的妻子了,菲林,带着我们的记忆,活下去。】
【我只能提前去安顿你的下辈子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下辈子还能遇到你们。】
......
“大人!目标已经消失!”
“什么?在充斥着各种射线的爆炸中心怎么可能...”神秘术师的话还未说完,一道人影出现在他的背后,把手抓在他的裤子上。
他僵硬在了原地,身体仿佛锁死了一般,脱离了他的掌控。
周围的那几个剑士像是看见瘟神一般,神秘术师周围立即形成了一处隔离区。
“喂,我这个人本是很善良的。说不杀你就不会杀你,能带我去骁勇队吗?”
周围的人群全都安静下来,场面一度安静的诡异。
术师明显不是个怕死的人,可这室内也没有任何人佩戴着武器,他想掏枪也没得掏。唯一的办法就是引起外面卫兵的注意。
但他好像全然忘记了这位少女是从比小男孩当量大了不知道多少的核弹底下活下来的存在。
“善良?迄今为止你杀害了多少人?毁灭拆散了多少家庭?你的观念已经彻底扭曲,我没什么可说的,杀了我!”他刻意将声音放大,门外的卫兵很快反应了过来。
“你们魔法师可以挤碎我的额骨,夺走我嘴中的臼齿,破灭我的灵魂,但你们永远无法击垮我的脊梁!”可以看出来,这名神秘术师对魔法师相当的怨恨。
菲林沉默,那名神秘术师的话语并没有让他有丝毫的动摇。
冲进来的卫兵们毫不犹豫的朝着神秘术师开枪,子弹穿过了他的身体,但他依旧站得笔直。
唯有沉默,他挡在了菲林面前,以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方式迎接自己的死亡。
越来越多的卫兵到来,很快便将他围起来。
“我说啊,你们就不能消停会吗...”
......
骁勇队总部。
原本坚固如要塞般的防御设施似乎起到没有任何效果,无论是神秘侧的防御力量还是勇者留下的科技侧武器都无法在菲林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她在周围的士兵们的扫射中从容的走进了一间实验室,这一次除了破开大门以外,她没有再杀一个人。
她从那名军官的记忆中得知了一些东西,跟随着它便来到了这里。
打开实验室的大门,那里站着一个穿着科研服的白发老人,他带着厚重的眼镜框,面朝着大门,好像就站在那里等着他。
“你来了。”
一道微风吹过,老人的一支手臂掉在了地上,不过并没有血液喷洒的场景出现。
“下一次记得瞄准我的肩膀以上的部位,我曾经在实验中差点失去生命,这具残缺不全身体各项机能完全由药物和机械所维持着现状,孩子,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女孩阴沉着脸,沉默不语。
“你父母在进入的时候曾经签署过一份合同,我们提供安全保障,而他们则提供生命,这个组织中任何变革的神秘学家的血液成本都有相应的编号,这是完全经过本人同意的结果。”
“那些自愿承担...额...”一根细线将穿过了他的右肩,整齐切下了他的一条手臂。
“这就是理由?你们做事会需要理由?这些临时编织的谎言,莫非你还真把我当成了10岁的小孩?”
“这不是谎言...是这个时代...所有人必须...拥有的觉悟!只有不择手段,不计代价...我们才能抓住那为数不多的希望!”
“没有你的父母的死,一样会有其他的家庭顶上去...”
“就算出头来过,一样还是会是这样...”
老人的气息断绝了,实验室也为之亮堂起来。
菲林看到了,那一个个“罐子”中是一具又一具的人,他们的相貌一模一样。
那些都是她的克隆人,不过与基因层次的克隆不同,那些都是用所谓的神秘术式所“克隆”出来的人,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黑魔法”。
“好一个不择手段!好一个不计代价!”
“这些‘人’都只是靠外界营养液培育出来的一团肉而已,就算一直到成年,也不会拥有任何主动意识。”
维克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看着培养皿中的克隆人,无言。
是他将这些技术带来了异界,因为自己的任性和疏忽,这些东西都被神秘侧所利用,他必须把这些东西从这个世上抹去。
“我身上的罪已经够多了,不妨再加一条。”
“所以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傲娇退环境了...小朋友...”
“罪名还是由我这个老家伙来承担吧...”
这个世界很大很大,大到可以容纳所有不美好的东西。
这个世界又很小很小,容不下一个孩子的任何幻想。
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各不同。
菲林从来没有幻想过,在她看来,或许...
遗忘依旧是自己的救赎,确实如此。
但...真正的救赎,又在何处呢?
从前的她逝去了,如同往日般逝去了。
菲林没有特别的感受,她只是觉得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只因没能做出克服怯弱的选择,她温柔的,无声的,丢失了她最宝贵的东西。
她...还能拿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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