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紊顾不上分辨他说的是对是错,急忙爬上树解开了拴在横枝上的布条,将疯妇放了下来。跳下树后简单查看了几秒钟,顾紊也死了心。疯妇确实已经死了,身体的温度已经跟五月的早晨一样寒冷。
“刚死不久。”
魏武一无所知地看着他摆弄疯妇的四肢、眼皮,问道:“你从她眼睛、胳膊、大腿看出来的?”
“不错,我就是干这行的,相关的知识也懂些皮毛。我没有手电,不过太阳已经出来了,她瞳孔却毫无反应,说明人已经死了,脉搏和体温也证实了这一点。她的身体还是软的,腋下、头顶还有余温,说明死了并不太久。”
顾紊拿起拴挂疯妇的布条看了看,觉得应该是她的腰带,印象中初见她时,她腰里围的就是这种。
魏武说道:“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顾紊也从疯妇颈间看到了答案,腰带在她脖子上打的是个死结!他咬牙切齿,诅咒发誓说:“该死的畜生不得好死,我不杀他誓不为人!”
一开始他就怀疑会是他杀,疯妇脖子上清晰的手指勒痕直截了当揭示了真相,右侧颈后少了中指的带血淤青更是赤裸裸地指明了凶手——撑死驴!
顾紊站起身来,向围观者说道:“各位老乡,谁认识死者,发发善心给她家送个信儿吧。她是被人掐死的,得赶快报警,别让凶手跑了。”
那些百姓仍是事不关己,冷眼旁观不理不睬。有人欲言又止,有人窃窃私语,仿佛都把顾紊他们当成了不可理喻的怪人。
顾紊和魏武面面相觑,魏武咳嗽一声正要说话,有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忽然背着手走近了几步,冷冷说道:“外乡人不要多管闲事,走吧!”说完抬头斜眼看天,像是在对晨起的麻雀讲话。
顾紊见他衣服虽不鲜丽,却平整干净没有补丁,与其他百姓一比简直有天渊之别,一看就是家里颇为富足之人。
顾紊冷笑一声,说道:“老人家,有人被无辜害死,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置之不理吗?天理何在,良心又何在?”
老者转回脑袋盯着顾紊,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天理我不知道,良心有,却不能随便用在这种地方。年轻人,看你浑身上下一文不名,还是老老实实安身立命要紧。不要在这指手画脚,胡乱纠缠,五德镇不欢迎外客,请另投他处吧!”说完一摆袖子,转身离开。
顾紊心中不忿,还想追过去跟他辩理,问个究竟。魏武一把拦住了他,凑在耳边悄声说道:“动动脑子!咱俩绕个弯去找他。”
顾紊心中纳闷,眼看着老者转过一堵矮墙向镇外的一盘石磨走过去。他问魏武:“什么意思,你是说那老头话里有话,是个好人?”
魏武没接他的话茬,故意大声说:“兄弟,你看太阳都升起这么高了,还是赶路要紧,咱们别管这死人了。”揽着顾紊胳膊向另一个方向快步离开。
等到绕开镇口人多眼杂之处,他们又估摸着方位向镇外石磨绕去。约莫喝一杯水的功夫就看到老者的身影,他正坐在磨盘上倚着石磙抽旱烟。一缕缕青色的烟气从头顶飘到太阳照射的白光里,显得分外悠闲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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