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谦拿了沈村长交代的两封信去了父亲那里,钟进贤看到孝谦便有些怨言,“怎么晚了两日回来?就算要安排一些路上的事宜也不该不让人回来报个信儿,让你娘担心记挂着。”

“儿子疏忽了。”孝谦也承认了自己的失误,的确应该遣人回来报一声。

钟进贤早就从老张那里了解情况,对孝谦的举措很是赞赏,在埋怨过儿子之后脸色好了很多,“见过你母亲了?”

“嗯。见过了。刚回来就去了。”孝谦应道,“就怕娘担心着。”

钟进贤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老张已经告诉我了,这些事儿你做的很周到。看来你的确是用了心。”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儿子坐下。“铺子里的事情也都安置好了吗?”

“儿子看过铺子里面,都已经打理得十分周到了,所以也就没有太过用心。”孝谦如实地说道:“不过沈村长倒是带着儿子见了几位阴山县的富户,孩儿觉得阴山县富足有余,等我们在那里站住了脚跟后,可以尝试着其他生意。”

“其他生意?”钟进贤倒是对孝谦的这句话很有兴趣。“说说看,什么生意?”

孝谦笑了笑,说道:“我也就这么一想,爹不用那么认真。”

“既然不用认真,那说出来也无妨嘛。”钟进贤展露出笑容,好让孝谦放松一些。

孝谦见父亲说得随意也的确放松了一些,他想了想说道:“我看那几位老爷都经营着不同的手工业生意,比如汪老爷就是做布匹生意的,我们这里田地肥沃,粮食丰沛,但纺织业却相比较为落后,以后我们可以和汪老爷一起合作,来往来之间开展我们桃源镇的布匹生意。”孝谦说着就偷偷看了一眼父亲,钟进贤眯着眼听着,并未有太多的神态。

“我们钟家从来只做米粮生意,从未涉及其他。所谓不熟不做,你认为这样可行吗?”钟进贤反问道。

孝谦笑了笑说道:“儿子也就随意一想,爹不用当真,也就一听罢了。”说完他就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封信,递给了父亲,“这是沈村长让我交给您的两封书信,请爹过目。”为了不想让父亲再在自己看似幼稚的想法上追问下去,他不得不赶快把书信交给父亲。

钟进贤看了第一封书信,这是有关铺子开业的情况,他看了之后满心欢喜,一切都很顺利,“沈村长已经拟定了十日后的初八正式开业,到时候你也去。”

“我?”孝谦有些腻歪,“这个......这大场面我还是不去了吧,免得说错话做错事,让爹您丢了面子。”孝谦说得好听,其实也是犯懒想在家躲清静。

钟进贤何尝不知道儿子的这些花花肠子,他指着信上说:“沈村长书信中夸你办事周妥,为人谦逊,溢美之词满纸皆是。他还特地提到说要你也一同前去,你就不用推托了。”

孝谦撇撇嘴知道躲不过,只好应下来。“知道了,儿子去就是了。”

“明天你把村里的老先生接过来,新铺子要用新的名字,赶快拟好制匾,到时候送过去。”钟进贤一边说一边拆封第二封信,看着看着脸上便露出了笑容,似乎比之前那封信还要让人高兴,钟进贤看完后并未说什么,只是把书信折叠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你也累了,去吧。明天也不用去庄子上,好好儿休息休息。”

“嗯!”孝谦想这回可以出去好好玩儿了,松松筋骨,转身刚要跨出门,就被父亲叫住。

钟进贤也未看他只兀自做着事,他平静地说道:“有时间就好好歇着,别老出去瞎胡闹。”

孝谦知道父亲的意思,劲头儿一下子少了一半儿。“是......我去了。”父亲专门嘱咐了不要出去瞎闹,孝谦怎么也要遵守一下,今天肯定去不了了那么明天再去见凌心。眼看还有大半日的光景,大哥又不知道去哪里忙活了,不如去看看被禁足的孝川吧,过了这几日想必孝川心头上的气儿也该消了吧。想到这里孝谦就往孝川那里去了。

话说孝川被打了之后一直在自己房里养伤,别说禁足就算下床也困难。燕春妮心疼儿子,用了最好的药让儿子尽快康复,这几日下来的确好了很多,背上的伤口也愈合了不少,已经可以由人扶着下床走动走动。

孝谦到了孝川的院子里,这里静悄悄的。钟进贤吩咐让孝川好好面壁思过,所有人不得过分在此走动。钟进贤这次处罚孝川的决心很大,所以就算是燕春妮嘴上可能会唠叨些,但举动上也不敢违逆老爷的意思,每天也就过来看一次而已。

孝川的房门虚掩着,孝谦走过去轻轻推开一点,只见孝川正趴在床上看着书,还时不时地掩嘴痴笑,似乎不亦乐乎。“看什么书呢?这么用功?”孝谦推门走了进去。

一听到有人来孝川慌忙把书塞在了枕头下面,“没!没看什么!”他还不知道来人是谁,只忙着把书藏好,抬头一看是孝谦,“是你?”

“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吗?”孝谦和善地走过来,“自从上次我打了你后咱兄弟似乎生分了很多。那一日我也有些冲动,不过也过了这么久,咱哥俩就这么算了,行吗?”孝谦说得友善,虽然上次是孝川出言不逊侮辱了他人,但终究打人是他的错,而且自己还是孝川的哥哥,不能粗暴地打骂。

孝川看着孝谦,心里头的确还生他的气,但哥俩也是从小儿一起长大的,感情还是有的。孝谦都道歉了,自己也算占了便宜,而且在孝谦受伤期间的确是自己不厚道地动了哥哥的女人,他也知道自己有些理亏,既然孝谦想和好那就顺着台阶下吧。

“我怎么会因为那一巴掌怨恨你?”孝川说道:“就像你说的,咱们毕竟是哥俩儿。这事儿就甭再提了。”孝川倒是显得很大度。

“嘿!这就好。”孝谦的笑容更加由心了。“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老爷子下手可不轻呢。”说着就轻轻掀开孝川的衣服,这一次父亲下手的确要比上次对自己下手更重,“啧啧啧,疼不?”他看着孝川。

“能不疼吗?”孝川笑道:“三哥又不是没尝过这滋味。”

“呵!会打趣我了?”孝谦在床边坐了下来。

孝川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可以对着孝谦,“听说你去了山那边?”

“嗯!这不,刚回来。”孝谦笑道:“这可是苦差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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