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乌云密布,远处天空不时有道道惊雷响起。
陆光廷有些忧虑,他此战带来的士卒,多配备火器。
如若降下暴雨,那手中的火器就全部成了烧火棍。
到时候以这些训练不过月余的土司兵去迎战兵力占优的白泥司土兵,无异于以卵击石。
当然此刻的杨可栋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翻身下马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
侍奉在一旁的段离立马将水壶递到杨可栋的手中。
随后又从马背上拿出干粮恭敬的递了过来。
杨可栋咬了一口干巴巴的干粮,就着水囫囵咽了下去。
“田洪光呢?有没有跟丢?”
“回大人的话,他的2000多土司兵一直跟在后面,还有300多名骑兵距离我们不过二三里了。”
步兵跑的慢,虽说从白泥县城到此地只有二十余里,但是杨可栋一直绕着圈子。
就是为了消耗田洪光麾下土司兵的体力,目前来看,他这番举动还是有些效果的。
起码田洪光的行军速度已经明显变慢,甚至杨可栋都有时间停下等着他们。
就在二人说话的间隙,远方轰隆的马蹄声逐渐逼近。
杨可栋起身看了眼天边的乌云,随后对着身后的侍卫命令道:
“按照原定计划,抛弃战马,全部步行扎进地谷沟!”
“领命!”
距离杨可栋三里开外的田洪光,此时正听着斥候的报告。
“禀大人,据哨骑查探,贼人已弃马进了地谷沟中。”
听闻此言田洪光仰天大笑,随后面露阴冷的吩咐道: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投!传我的军令,命后军全速前进,将地谷沟翻个底朝天!”
“领命!”
田洪光军令下达之后,几名斥候迅速的朝着后方而去。
步兵行军慢,田洪光带领的是600多名骑兵是田家的家丁。
真正的土司兵大部队离他们还有四五里路,赶来还要些时间。
半个时辰之后,天边的乌云愈发浓密,2000多土司兵和六百骑着战马的家丁正围在地谷沟前。
为首的田洪光眉头紧锁,他并非纨绔之人,相反自从他从父亲手上接过白泥长官司以来。
随杨应龙出征多次,立下赫赫战功,此时面对寂静无声的地谷沟。
田洪光居然莫名的感受到一丝危险,这让他对接下来搜捕是否杨可栋有些迟疑。
就在这时,跟随他多年的幕僚,白泥长官司副长官张怀文看到他的迟疑。
犹豫片刻以后开口说道:
“大人,时不我待,若是让那杨姓小子逃了回去,怕是宣慰使那边不好交代。”
听闻此言,田洪光长叹一口气,开弓没有回头箭。
如今他是缠网之鱼进退两难,从下令捕杀杨可栋的那一刻便没有了退路。
心念至此,田洪光不再犹豫,他拔出腰间佩剑,随后大声吼道:
“叛乱的贼子就在前方地谷沟中,传令下去,斩杀贼人者,赏十金!”
“遵命!”
随着田洪光的一声令下,2000多土司兵浩浩荡荡的冲进了地谷沟。
一时间不大的地谷沟布满了人,与朝廷卫所的军户不同。
这些土司兵乃是田洪光的私兵,所用军械粮饷皆出自田家,自然唯田家事从。
更何况田洪光追杀杨可栋的说辞是镇压苗人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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