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荩听了杨道陵的话,顿时忍不住站起又坐下,紧紧揪着胡子问道:“此话当真?”
杨道陵轻松地笑了笑,说道:“千真万确,算算时间,消息应该很快就能传过来了。”
王荩不知道杨道陵所谓“算算时间”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当是算卦推测时间一类的东西,又陷入了沉思中。
这下就没有剿不剿贼的问题了,扯旗造反一定是要剿的。
一般而言,军事决策由巡抚统筹下达,而地方三司——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和都指挥使司——都需要听命配合。
而如今江西既无督抚一类的方面官坐镇,就无人有权做跨地域军事部署,否则越权且不说,卫所将领也不会遵从命令。
然而,这里却有一个小文章可以做,那就是打一个时间差,尽快地将这伙叛逆流寇剿灭。
因为清理流贼属于民事范畴,由布政使、知府、知县这一民政体系的官员负责,在巡抚不参与的情况下,依然可以派遣民兵、捕快、巡检司官兵来处理。
所以在这个权责界定模糊之处,是有左布政使王荩介入的余地的。
“那么该如何平叛呢?”王荩虚心求教,倒不是他相信面前这个小道童的军事素养,而是希望能通过“占卜”来获取更多情报信息。
“王大人只需要去信建昌府,督促赵知府整训巡检司官兵,守株待兔便是。”杨道陵轻描淡写地说道。
“守株待兔?何意?”王荩连忙追问道。
“王周此贼已经率领贼子贼孙窜往建昌府了。”杨道陵精确地道出自己诱导后的结果。
王荩听后,心中顿时大定。
以往流贼难剿,难就难在他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反应迟钝的官僚体系还来不及做出应对就已经失去了目标,而现在知道了他们的动向,派出巡检司官兵清剿这些不成建制的强盗不过探囊取物。
毕竟这些强盗也不过刚开始杀人放火几个月而已,而巡检司的人……各个都是此中好手。
“好,本官这就行文建昌府,命其加紧整饬兵备、准备应战叛贼,再行文广信府、抚州府和赣州府,命其布好防线,不使走脱一人!”
王荩道出一个一方埋伏主战、三方镇守围猎的计划,可以说是将王周一伙流贼包成饺子、关门打狗,正合杨道陵之意。
明确了计划后,王荩的心情变得非常不错,乐呵呵对杨道陵谢道:“仙童此番是送给老夫一个大功德啊!”
杨道陵也笑着说道:“还要仰赖王大人部署。”
王荩便试探着问道:“不知仙童可愿为我府宾客?必将仰而供之。”
“固所愿也。”杨道陵答应了。
前面王荩说的含蓄,此番若是功成,不仅是帮助百姓的“大功德”,实际上更是助推王荩官场腾飞的大恩德。
毕竟剿灭流寇与剿灭叛贼,功劳相差甚大。
而杨道陵不辞劳苦、处心积虑地切入布局,把历史上一伙微不足道的流寇变成叛贼,再请君入瓮清剿之,可以说是平地起高楼、虚空造功绩了。
同时,创造功绩也要送给自己钟意培养的人,故而他选择了江西巡抚盛应期迟迟未到的时机,联络了与刘府有关系的左布政使王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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