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
封家祠堂。
“小姐,小姐。”
桑鸾有些百无聊赖得捶了捶有些难受的膝盖,听到声音传来,眼前陡然一亮。
她顺着声源望去。
一身穿绿色衣裳的女子从门外探出半个脑袋,巴掌大的小脸上尽是担忧,女子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着桑鸾的手,将她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小姐,您没事吧?”
“快快快。”桑鸾摇了摇头,立马双腿盘在一起,语气急切,“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玉珀是原主贴身丫鬟,在很小的时候就进了尚书府,自此,一直跟在原主身边。
碍于原主作天作地,在白月光出现时,封珩之设计让尚书府一夕之间毁于一旦,这丫头还想替原主赴死。
但所有人都低估了封珩之的狠毒,哪怕是尚书府路过的一只白鸽,都会被他打下来,扒光毛发。
玉珀也落得个被施以拶刑,再被乱棍打死的下场。
“她们都睡下了。”玉珀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叠纸张,旋即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用手抚平了些,“幸亏小姐您有先见之明,早早就把这三从四德抄写了许多。”
“辛苦你了。”桑鸾拿起看了看,甚是满意,“这字迹和我的是越来越像了。”
从第一次被柳文娴罚跪祠堂,还让她时刻将女子的三从四德记在心中时,她便让玉珀只要一闲下来就抄写。
玉珀跟着她那么久,模仿她的字迹早就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区别。
玉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是小姐教的好。”
确定这一百遍三从四德没问题后,桑鸾才将写好的揣进了怀中,又拿了一些空白纸摆在眼前。
看着上面写了一半的痕迹,桑鸾才满意得拍了拍手。
桑鸾啧了一声,玉珀顿时小跑着上前,从前方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一床被子,接着铺在了角落里,“小姐,您吃点东西便歇息吧,奴婢替您跪。”
“过了亥时再跪也不迟。”桑鸾拍了拍玉珀的肩,接着又从衣袖中掏出一堆吃食,摆放在地上,眼睛都亮了不少。
她双手合十,朝着上方牌位拜了拜,嘴里不停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玩你们的我吃我的,咱们互不干扰。”
……
孟柚宁半闭着眼睛靠在一旁,手中攥着一块方帕,将方帕移至唇边,轻咳了一声。
脸色肉眼可见变得惨白。
祁然赶忙伸手捂住嘴,身子往旁边移了移,眸中的嫌弃快要溢出来,“你这什么病,可千万别传染给我了。”
说着,将双腿伸长了些,抬眸瞥了眼孟柚宁。
孟柚宁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眼,伸手抚了抚心口。
她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兀自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顿觉好受不少。
她身子弱,不能多喝茶水,身边常备的几乎都是热水。
孟柚宁扫了一眼得意的祁然,神情淡然,“世子可以选择不与我同乘一顶轿。”
“今日为了找你,只有一顶轿。”祁然眉头紧蹙着,“你让本世子下去,难不成想让本世子走回府去?”
孟柚宁沉默,将头偏至一旁,压根不想搭理他。
“我告诉你。”祁然身子往前倾了倾,声音微沉,“我是永远都不可能看上你这样的女子的。”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够比得上菱姐姐,她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还有一手好医术。
尽管落魄,身处低谷,但从未怨天尤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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