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上的事没帮上忙, 封阳焱持续殷勤,“你们就住这破客栈?身为我新交的朋友,怎么能这么寒酸!”

封阳焱说得跟自己要住进这“寒酸”的地方一样,身体还抖了抖,“不行,你们跟我去我家吧,住下你们绰绰有余!想住在湖边山上还是花前,各种地方肯定有你们喜欢的。”

作为资深的花花公子,胡晗昱也很少一天被两拨人往家里邀请,“刚见面,这样不好吧。”

封阳焱:“……”

胡晗昱:“……我的意思是刚见面就这么叨扰你实在太麻烦了。”

闻年按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客栈已经订好了,就不麻烦你们了。”

“好吧,明天你们有时间吗?带你们在江淮走一走?”

“行。”胡晗昱满脸笑容,“正合我意。”

天级房全都在四楼,胡晗昱一进房间就瘫到了床上,“第一次觉得攀谈这么费力。”

他得暴露点,又不能暴露太多,还是在对方眼皮子底下,他连一点多余的表情都不能有,“哎哟,等这次回去了,我一定……”

他畅想到一半,就发现闻年微笑着看他。

“你记得这里是谁的房间吗?”

胡晗昱:“……”闻年的。

他站起来,把床上的褶皱一点点铺平,“您请,您请。”

“啊,舒服!”闻年用跟胡晗昱一模一样的姿势躺了上去。

“……”

安折夕倚在门口,更懒得迈进去了,“封阳焱旁边有一个人叫满邢,都有印象吧?”

江淮第二大粮铺满式的少当家。

“晚上有人敲门的时候记得当没听到。”安折夕离开的脚步顿了顿,又道,“要是死在这里,我一定会最高限度地给你们家人申请抚恤金的。”

出现不确定因素最稳妥的方法当然是悄无声息地灭口,这还是在满式自己的地盘,根本不需要顾忌什么。

几人:“……”

闻年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万一派出来个百十多岁的老怪物,獒战那个级别的,我一露头就得没!”

想想他又觉得不可能,他们普普通通几个商人罢了,怎么能劳烦这样的人出动。

“队长放心,打不过我们会第一时间冲进你房间的!”

一楼的食客散尽,整座客栈慢慢陷入到寂静之中。

安折夕静静闭着眼睛,已经过了夜晚交谈的时候,对方八成打算直接动武。

雾气无声聚集,房间里好几样器具改变位置,最后一个茶盏轻轻靠在门闩上。

是夜,无星无月,满目漆黑。

客栈看护的打手自然是有的,但肯定无法跟专门做这个营生的人媲美,几个黑影丝毫没有惊动旁人地潜了进去。

啪!

刀插进门缝的瞬间,杯子摔下来四分五裂。

门外的刺客等了会儿勾起嘴角继续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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