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怂吧。”苏过喝掉凉透的咖啡，“最后那个眼神，是怨恨吧。”
“我说了我保证，但我做不到。”
“怎么可能是怨恨呢？”颜叶缓缓抬起眼，“恨和爱一样，都是很沉重的东西，因为沉重，所以在那天除夕夜，她打断了你没说完的话。”
“那不应该成为告别。”苏过扶着额头。
告别应该更有意义才对，把那些直到真正分别才会想起的话坦率的说给彼此，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有多喜欢对方，旅途总有终点，但至少要同去同归。
“谁说那是告别，你才二十八岁，还有时间。”颜叶在桌上画着圈，“现在没有什么阻碍能拦住你了。”
“如果当时……”
“你后悔了？”
“后悔。”
“重来一千次，你一千次都会做同样的选择，因为她才十八岁，她还有大把未来。”颜叶伸手扶正苏过的脑袋，“不要用现在的成功否认过去的失败。”
“回去休息吧，你明天不是还要谈合作吗？”
“合作……”苏过叹气，“换个地方，陪我喝两杯吧，以前我听你喝醉了天南地北胡说，现在轮到你陪我了。”
“那时候年轻。”颜叶笑。
……
《声光影》要再版了，旧版的版权期限过了，需要重新送审，拿书号，苏过今天起早，准备与出版商谈合作。
老罗在这方面有经验，劝他再改改，争取往更高级别的出版社靠一靠，但被苏过拒绝了。
一来《声光影》对他而言意义非凡，重新修改等于破坏回忆，二来他想早点应付完回去补觉，反正谈来谈去价格都差不多，不如省些时间。
他在很多不关键的会议上都免不了分心，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幻想假如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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