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一点点抽回到干瘪的身体里,手臂已经因为长期用力拥抱而酸痛。但是谢君安仍然不肯松懈一点力气。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失败,每一次想要有心去对待的人,都会在自己犹豫不决中离自己越来越远。
甚至是她们最终与自己的分道扬镳都是自己亲手推开的。
李年昕感受到谢君安的身体一直都在微微颤抖着,她叹了口气终是心软的伸出手轻抚他的后背,想要给予他安慰。
感受到李年昕的安抚谢君安慢慢平复了下来,他手臂上的力量逐渐减小。缓缓松下紧绷的神经,李年昕循循善诱着他将手臂放了下来。
“谢君安,看着我!不要逃避!”她的声音变得坚定而严肃,仿佛一道命令,让谢君安无法抗拒。
她直视着谢君安那充满惊恐和迷茫的眼睛,试图将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李年昕伸出双手,轻轻捧起谢君安的脸颊,感受着他肌肤的温度。
她的目光如同审视一件稀世珍宝般专注,仔细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这种眼神让人感到无比珍视,仿佛要把他深深地刻在心底。
“年年,我们……还可以再回到过去吗?”谢君安终于鼓起勇气,轻声问道。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似乎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他紧紧地盯着李年昕,眼中流露出渴望和期待。
李年昕凝视着面前这个难得展现出脆弱一面的男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就像一只迷失在野外、孤独徘徊的小猫,好不容易遇到好心人施舍的一餐饭,便用尽全身力气讨好对方,祈求能有个温暖的家。
曾经,李年昕无数次幻想过,希望看到那个高高在上的施舍者谢君安,有朝一日也会沦为卑微的被施舍者。
然而,当这一刻真正来临,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那种复仇成功后的快感。
相反,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慌乱和心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头纠缠,让她无法释怀。
良久,她不再挣扎于这些过往的沼泽任由自己被拉扯又重新捡起重拼好。但她并不是会轻易回头的人,即使她仍然带着感情与珍视去对待谢君安。
那些劳什子的星星与太阳绝不可能的矫揉造作的自怜自艾已经说腻了,最大的一关仍然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无法悲喜互通,无法去真正意义上互舔伤口。
他们甚至连袒露过去的伤口都遮遮掩掩,又谈何放下挣扎,遵从本心哦呢?
李年昕的手臂缓缓垂下,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伤:“你知道的,这是一道无解题。走吧,现在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你不能倒下。”她低下头,眼眸中装满了过去的回忆和内心的挣扎。
尽管嘴里说着要放下,但实际上她却比任何人都更紧紧地抓住那些过往。
听到李年昕这样说,谢君安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一样下坠,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身体深深地陷进去。
他自责于自己的优柔寡断,同时也厌恶着自己如同父亲那样总是权衡利弊。尽管他试图摆脱父亲的阴影,却不可避免地变得越来越像他。
李年昕看着谢君安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赖在沙发里不起来,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柔情。
明明比自己还大,又总是做出让所有人都仰视他的冷峻严肃,有些时候却还像个耍赖的孩童。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柔声哄道:“还有三个月呢,眼下我还需要你。”
谢君安听到这句话,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能量,他想起起码比起母亲那次,现在的他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争取,不能再一次错过了这个机会。
他连忙起身穿上外套,拿起车钥匙就要下楼吃饭。李年昕满头黑线的拿起自己的化妆镜,他这才看到因为这段时间照顾李年昕,一向爱干净整洁的他,现在居然胡子拉碴,满眼憔悴,甚至额前顺毛的刘海都因出油打了绺。
回想起近期的洗浴次数,才发觉自己这一星期也才洗了两次澡。
上一次洗澡还是三天前因为照顾李年昕喝药,李年昕因为吞咽费劲导致把药都吐出来了。他因为忙前忙后换四件套又重新为她熬药惹出一身汗,才去匆匆洗了个冲锋澡。
他忍不住嗤笑了一下,自从童年那次绑架事件他从下水道逃出生天,因为自己的肮脏被人鄙夷后,他就一直养成早晚都冲澡的习惯。到了夏天炎热出汗频繁的时候,甚至一天洗三次澡都是常有的事。
连亓锐都打趣看见自己早中晚洗澡的时间,就知道该吃一日三餐了。
没想到这样坚持快二十年的习惯,居然这么轻易就被打破了。而且还是第一次主动照顾人,笨手笨脚的他在此期间甚至靠着网上的食谱,摸索出煮一锅好粥的手艺。
在此期间他自己的一日三餐基本都是靠李年昕离开之前准备的一桌子菜,饿了就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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