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有时候靠的并不是练,而是要养。

你总该是要去像照顾自己的情人那样的去照顾它。

你要知道什么时候该给它穿什么衣服,知道什么时候该带它到什么地方,要照顾它的小性子,记得它的小爱好。

它要杀人,便就带它杀人。它要喝酒,便就带它喝酒。

剑是活的,人就是活的。

剑死了,人也就死了。

……

定剑与行剑向来不同。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哪里都不同。

他的剑有三柄,三柄完全不同的剑,完全由他一人铸造的三柄完全不同的剑。

所以,他就要养三个情人,三个性格迥异,无论从哪里看都完全不一样的情人。

现在,放在他膝间的这柄剑,叫做斩相思。

相思红线乱缠卷,繁如星,乱如麻,何不持一柄利剑,当着那人面,大叫一声斩红颜。

到底是哪里来的一柄凌厉剑,斩断了无数人。

这是一柄利剑,锋利的剑。

锋利的剑,才该锋利的斩。

所以锋利的剑,才是最简单的剑,这柄剑,也是他最常用的剑。

……

一万个人,就能看出一万个妙公子。

有人说他清高,有人说他孤傲,有人说他名副其实,有人说他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其实,他也就只是个乐师,一个总是拿着剑的乐师。

今天,他见到了那个好似已经好久都不曾有过消息的狗杂种。

就被装在了一个盒子内,上面摆着鲜花,黄金和香料。华丽,繁琐,装扮的再也不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狗。

是的,现在,他是一只死狗了。

当盒子被送来时,上面还摆着一张纸条,一张写着字的纸条。

只是很简单的两个字。

他说,

“你好。”

所以,他笑了,轻轻地将那个盒子放了下,抬头向着远处望了望。他说,

“你也好。”

……

和尚与道士,斧头与刀,下雪与不下雪。

似乎就在这北邙,马上就要分出了结果。

他拿出了刀,所以他就擎起了那柄斧头。

他说,

“今日,当是我赢。”

他说,

“也许。”

所以,他的刀斩了下去,他的斧头,自然也就劈了下去。

刀尖似带冷雪,凄厉带些悲戚。

胡家的刀,本就是雪中的刀。

冷雪依稀下,只是不知在何处带出了几笔冰晶,多了几分销魂。

这是一柄冷雪刀,好刀,华丽的刀。

雪,越下越大,渐渐地又覆盖了北邙两层。

就在那雪中,他瞧着他,雪瞧着他,刀也就瞧着他。

突然,他动了。

这看似是个老实和尚,只是出手却是如此的暴烈。

带着血的暴烈。

他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

何处佛?

阿弥陀佛!

此一刻,当有佛,睁开了眼。

到底是何处狮子吼,吼断了山岗。

他愤忿,佛愤忿,斧头愤忿,出手愤忿。

佛门有业火,三生往复,烧尽了苍生。

四门四道四罪人。

三千火,三千佛。

……

徐攸是个很纯粹的人。

他既然答应了他,当他回来的时候,会为他弹奏上一曲。

所以现在,他就为他弹奏了一曲,就在那山后的乱坟岗上,为他弹奏了一首琴曲,一首准备了许久的琴曲。

高,清高,高到了山岗的高。

冷云色,清云烟。

所以,他放下了那盒子,就好似是放下了负担。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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