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是听明白了她故事中的二人,只是他们互相没有说明,只当这仅仅是一则佳话。

“颇有感悟,不过偶然想起,便说予你听听罢了。”

“故事,莫不是又从你朋友那儿道听得吧。”他转移了话。

她也回笑,就暂且忘记,“你竟还记得我与你说的故事,今日的故事并非是从朋友那儿听到的,而是我随意想到的,故事还如何?”

若风道:“有进步,确实感人。”

他如此说着,酒娘便也当真是她随意想的,柔敏有了她的今世,那么她呢,她与他的未来又将如何,毕竟她选的道路不同,其实,她不像那时在忘川水中的孤寂女子说的那么勇敢,她很胆小,胆小到什么都不敢做。

未来,她突然很害怕,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

镜前,她望着千年如一日的未曾变换的面庞,若隐若现的,她的发间永远都别着彼岸花,永不枯萎,只是和她手上的这朵比起来,永远少了那么一点灵力。粉末是多久都未有涂抹过,自己怕是也不曾记得了吧。

她的那位酒仙大哥也曾对她说过,总该有红颜时。如今再一想来,怕也不远了吧,当她取下发间的彼岸花,带上女儿家爱戴的发饰时;当她不再素面,而有红妆时;当她换下素缟穿上新衣时,那时便该是全然一新了吧,不知那时他见到她会是怎样的一个心境,可是会同她一样高兴呢?

那日她问他,“你说,是否世间痴情人都不会有其好姻缘。”看看,柔敏如此,她便或许也是如此。夕阳下,素服着身,显得尤为孤单。

她听到他回:“倘使......我然若风......必会给酒娘一个好姻缘。”他声音说的不大,只是不知是否是说予她听的,她还是感到开心,他这算不算是给了她一个承诺。

余晖中,她脸庞的笑容他未能看到,片刻后,他又道:“这些时日,我便要遵循皇上旨意南下一趟。”他停顿,复开口,“等我归来。”

她应着,此时却略感觉害羞,她亦说出了自己心底想出口的,她道:“待你归来,我,”今日竟不知怎的,她酒娘怎就变得和青涩的小姑娘似的,“定会让你看到一个惊喜。”所有的话都道出,却感觉心里舒服。

是时候了,原来只想时机还未到,只是经过柔敏一事,她便也想的通彻了吧,她已不在乎若风还能否想起过往一段,原就是多想,喝过了孟婆汤又怎会真正记起所有,只要他是爱着她,他还记着这份情,那便已足够。

想得出神了,手指冷不防被尖锐器皿刺住,流出来鲜血。那朵时常握在手中的白色彼岸花却散发出光芒,她还未来得及擦掉血液,却尽数被其吸收,彼岸花顿时变为红色,连同根茎,显得尤为的妖冶。

这本不值一提小事,怎料被涟漪瞧了个正着,她大嚷着进了屋,道:“夫人,您怎么能让它吸您的血,这小小妖物真是太不知好歹,见血便吸,本性还未改。”

她道:“无妨......”

“这怎么能说无妨,夫人,这是大不吉利的一桩事啊,涟漪听人道......”她突然发觉自己说的太多,又捂住嘴,不再说下去,脸涨得通红。

这丫头不知从哪儿信得这些,“我倒不知涟漪丫头何时变得神乎起来,凡人间随意说道的话竟也敢信得。”

涟漪急了,辩解道:“夫人,这可不是涟漪胡说,凡是都要信三分,怎么办,肯定会发生事情的,”她急着直在屋内转圈,“先端见血果真不好......”

“那便当作未曾看到,这不也可以吗?”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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