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喝起来并不辛辣的米酒后劲竟如此之大,陆元甲眯着眼睛望着窗子上铺满的阳光,手狠狠地揉着太阳穴上,那里一跳一跳地疼。
昨晚,认过了干爹干娘之后,陆鼎章就让陆顺换上了大碗,两个人你一碗我一碗,竟喝得都是酩酊大醉。
陆元甲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又是怎么上得床。只是那半个鸡腿好像还横在那里,到现在噎得有些难受。
陆元甲下了床,也没穿外边的长衫,一身白色裤褂就推门而出。
院中是青砖铺地,几片黄绿相间的叶子在上面随风慢慢起舞,甬道两侧各有一棵石榴树,上面挂满了半红的石榴,在秋风里像秋千一样摇荡着。
陆元甲站在院子中间,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想起已经好久不练功了。一时兴起,便立住门户,展开拳驾,开始练杨氏太极拳。陆元甲的母亲姓杨,是杨氏太极创始人杨露禅的后人,父亲也曾得到一些传授,也就又传授给了他。
练了几式,陆元甲的心也渐渐沉了下来,身随意转,时而如湖上泛舟,时而又如浪激长空。
恰在此时,院门一开,陆彩衣出现在门口,看见陆元甲在院中比划着有些古怪的招式,就好奇地站在那里观瞧。
陆彩衣粗通一些拳脚,也经常看父亲和往来的朋友切磋,但却从未见过陆元甲练的这般招式。她不知道陆元甲所练的太极拳出现在江湖之上,那还是几百年之后的事情。
看了一阵子,又觉得有些无聊,正好看见石榴树上结满了石榴,就想摘下几只,可惜石榴都挂在树冠靠上的地方,蹦了几次也都没有够着。正无助间,眼前寒光一闪,两只石榴就落在了脚边。
陆彩衣扭头一望,只见陆元甲站在身后,手里拿着那把古怪的兵器,正冲着她笑。
“你这是什么兵刃,这么厉害!”陆彩衣拾起地上一个石榴,只见石榴上挂着短短的一节树枝,崭新整齐的斜切碴口泛着白色。
陆元甲一笑,也不搭话,知道和陆彩衣说起工兵铲,她也未必能听得懂。
弯腰捡起另外一只石榴,递到陆彩衣手里,问道:“昨晚酒没少喝,你爹没事吧?”
“还什么你爹,你昨晚不是磕头拜人家作义父了么?你现在可是陆府的少爷了!怎么?睡了一宿忘记了么?!”陆彩衣撅着嘴挖苦道。
“那如何能忘呢,在下不是还有了一个漂亮妹子么?!”陆元甲也笑道。
陆彩衣脸一红,扬起手里的石榴,做出要砸向陆元甲的样子。陆元甲佯作慌忙双手抱头,两个人便围着石榴树打闹了起来。
闹了半晌,陆彩衣累得有些气喘吁吁,便坐在了檐下的台阶上。
“我爹一早就去官府了,有公事要办。他让我带着你到东京四处走走,熟悉熟悉……”
“那太好了!”陆元甲高兴地应道。
胡乱洗了把脸,吃了点东西,套上了长衫,陆元甲便和陆彩衣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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