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头一回发生这种类似于吵架的争执,而后陷入冷战。 确切地说,是洛辰脩单方面的冷战,只因慕挽歌不多时便疲惫睡去,并不知洛辰脩守了她一日。 本就虚弱不堪的洛辰脩是在慕挽歌一夜好眠将醒前一刻忽然吐血晕厥过去的。 晕在她屋里头,而她浑然不知,好在绿意及时发现叫了墨隐。 命人去请奉命留守洛王府的御医后,墨隐瞧着昏迷在床前的爷,一脸为难,不敢挪动,只好拿了一张竹榻先将自家爷安置。 他原本是想让爷如愿怕是世子妃的床的,奈何世子妃身边的丫头是个厉害的,他才开口便被恶狠狠瞪了几眼。 绿意很明确地道,“要么将你家爷抬走,要么我将我家主子带走,你选一个。” 墨隐选了第三种,让爷委屈一下,躺竹榻上,至少是在这屋里了,并未离世子妃太远,想来爷也是高兴的。 年过半百的御医光诊脉便诊了许久,摸着山羊胡须,惋惜轻叹。 “唉,世子正值风华,却……老朽亦无能为力了。” 闻讯匆忙赶来的洛王爷听到御医所言,虎躯一震,不再顾忌此处是慕挽歌的寝屋,大步进了屋。 御医见他进来,赶忙起身行礼,“王爷。” 洛王仔细打量了洛辰脩一番,而后,复杂的目光落于里屋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子身上。 只听洛王问御医,“吾儿可好有救?” 老御医一脸惭愧,“王爷恕罪,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了,世子他五脏俱损,心脉也……能撑近十日已是极限,不过若是能寻到先前为世子护住心脉的奇人,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御医口中的奇人,可不正是躺在床上昏睡的慕挽歌么。 听御医说完,洛王摆手,疲惫地道,“有劳赵御医了。” “王爷言重了,这本就是下官的职责,怪只怪下官才疏学浅,无法救回世子。” 御医退下后,洛王爷才询问一旁的绿意,“挽歌睡了多久?辰脩又在此处收了多久。” 虽知洛王是明知故问,想来自世子踏入此处那时起,王爷便知晓了,且对一切了若指掌,此时还多此一问,必有缘由。 绿意如实应道,“主子睡了一日,世子亦在此守了一整日。” “挽歌需要之物可有准备妥当了?”洛王又问。 起初他并不觉得慕挽歌能救洛辰脩,允诺多给慕挽歌一千两,不过是觉得洛王府亏待了她。 但方才听了御医的话,洛王的希望亦只能寄托在慕挽歌身上。 绿意应声,“王爷您安心,一切准备妥当,只是不知主子明日能否恢复。” 虽未得到明确答复,但洛王却松了一口气。 “如此便好,挽歌这丫头啊,自小便是个主意颇多,又极擅隐藏,这么多年来,本文竟不知她精通医术……” 绿意恭敬立在一侧,不敢应答。 绿意腹议,洛王爷说到点子上了,主子管会装疯卖傻,若非是亲近之人岂会察觉。 她也曾感叹洛王世子好福气,竟娶了她主子这样举世难寻的妙人儿。 只是这桩在外人眼里令无比羡慕的姻缘尚未展开便已断了。 而如今,绿意只想自家主子离这牢笼一般的王府远一些。 慕挽歌醒来时夜幕已降临,屋里燃了灯,她睁眼便瞧见了竹榻上躺着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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