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郑子护他们再次出发,赶往乾州。 郑子护拿着陆罄给她的玉簪子,问道:“杜姐,你觉得这玉簪子能卖多少钱?” 杜芳送了耸肩,“不知道,我对玉可不在行。” 朱小高抬头看向郑子护,“这可是陆公子送给你的玉簪子,你怎么就能这样卖了?” 有时候郑子护对朱小高如此殷实的性格真是没有办法,她凑上前,解释说:“小高,你姐我来教你一个道理,这世界千千万万的东西都是有价值的,所有的事物都会希望能施展表现自己的价值,你觉得呢?” “当然啦!” “但是,”郑子护停顿了一会儿,“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表现自己的价值的,如果一旦有表现自己价值的机会,你说要不要抓住?” “……要。” “那如果我把这玉簪子当给了典当行,我拿到了一笔钱,那我的事业岂不是多了一份保障?而那玉簪子又会以更高的价格卖给其他人,那它的价值是不是也体现了?那我卖了这玉簪子,你说是不是明智之举?” “这……”郑子护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但……似乎又有些不对劲,郑子护对于自己成功糊弄了朱小高,忍不住低头偷笑,杜芳无奈的摇了摇头,用眼神警告了她,郑子护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点头,似乎在说以后自己再也不敢了,但她的恶作剧永远不会停止。 还好他们还是在一起,虽然穿越到了这陌生的新环境,至少生活还是那样的有趣和精彩。 ***** 乾州不仅是大魏国的京都,它还是大魏国人流涌动最为广泛的贸易地区,那里的物源丰富,物价较高,聚集着中原各地的权贵名士,也是大魏人士最向往的地区。 当郑子护到了乾州,那里喧嚣热闹的气氛令她十分激动兴奋,街道的人群来来往往,店铺林立于大街两旁,还有一些卖小吃的摊子还在忙活着,除了大魏国人,还能从路上行人的穿着打扮上看见来自其他各国的商人,令人目不暇接。 郑子护一行人不断赶路,到了乾州时已经十分疲惫,他们没有多余的兴致去观赏乾州的民风,赶紧找了一家客栈歇息去了。 乾州和其他地方比起来,物价明显高了不少,但郑子护还租了三间房,黄伟文和袁亮一间,杜芳和朱小高一间,自己一人一间,花销虽然有些大,但她知道所有人都想好好的休息一次,既然都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也就当是对他们的犒劳了。 郑子护先好好的泡了一次热水澡,换了寝衣便上床睡了一顿午觉补眠。 醒来之时,已经接近傍晚,她披上外衣走在窗户旁观看,目光下方的街市还是一样的热闹,天气却比清晨闷热了许多,她习惯性的用手挡着阳光,关上了窗,冲洗了脸提神,跟着戴上了帷帽,便出了客栈。 郑子蝴想,既然来到了乾州,也确定了要在这里生活,那她对这里的环境起码要有大致的了解,于是她想用这半天的时间大约摸清整个乾州的底。 这时候夜幕已经开始降临,天空正处于交替颜色之时,郑子蝴这时候便摘下了帷帽,她很久没有这种放松的心情了。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出一个街都要预防狗仔或者粉丝发现,有时候公司要求还得装装样子搞一个街拍之类的,现在这种无人认识的环境可真是罕见,心情也不禁愉悦起来。 等到了夜晚,街道灯架上的灯笼纷纷被点亮,恍若夜空中的繁星,郑子护在街道上所重点关注的是各个青楼和歌舞坊,到了夜晚是她们营业的最佳时间,至少每一条街都有一间青楼或着歌舞坊。 其中有一条叫近香街的街道,那整条街道两旁几乎都是青楼和歌舞坊,街道上来往的都是华丽的马车,走下车的也都是有脸有面的人,郑子护能够知道他们的身份也都是听见那些门外迎接客人的女子与其打趣是说的。 郑子护身为一个女子,走在那条街道上之时,显得十分突兀,这里除了来享乐的老爷公子,便也也只有各家夫人带着小厮来抓人时能看见女子了,而且一般已婚女子都不会遮面,只有适龄未嫁的女子才会戴帷帽上街,郑子蝴的模样漂亮,另有一种不同的魅力,引起了许多男子的注意,要不是她穿着得体,而且手上拿着帷帽,有几个男子都误以为她是新来的雏儿了。 郑子护对于这种猥琐的目光没有任何的不适,相反她早早就习惯了,还是自顾自的观察着其他青楼的营业情况。 她之后又去了其他街道看看,随着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一些店铺也已经打烊,她也意识到应该回客栈了。 在回去的路上,她眼角瞥过一间还未打烊的典当行,她这时候猛然想起了陆罄送他的玉簪子,她一直还带在身上 郑子护拿着犹豫了片刻,但最后还是走了进去,对掌柜的说:“掌柜,我是来当东西的,你看这个玉簪子值多少钱?” 那掌柜连忙提起了神,他一看那簪子的形状,就说:“这是男子固发的簪子吧?没有冠子吗?” 郑子护摇了摇头,“没有。” “那这价钱可就会低好多了,不过看着玉质……”掌柜拿起来凑近去看,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眼眸忽然睁大了许多,眼神中带着诧异,郑子护察觉有异,连忙问:“掌柜的,有什么问题吗?” 那掌柜回过神来,问道:“姑娘,我这老眼昏花的,对这玉质鉴定得恐怕不够准确,能不能让我带去后面让我的鉴定师父看看?” 郑子护不知道为什么,她从那掌柜突然转变的口气和态度察觉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她低头看了看那玉簪子,很可惜她对玉的了解并不专业,但却坚定地说:“不行,你让你的鉴定师父过来,我得亲自看着。” 那掌柜面露为难之色,可最终还是妥协道:“那好,您稍等片刻。” 掌柜赶紧走上了二楼,过了一会儿,便看着他带了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来到了她的面前。 那鉴定师父仔细打量了那玉簪片刻,随后凑近那掌柜的耳旁低语了几句,那掌柜的点了点头,跟着问:“客官,这玉簪我们要了,你看一两白银怎么样?” 郑子护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价格不太满意,那掌柜想了想说:“二两?” 郑子护想了想,开价道:“四两。” 那掌柜面露为难之色,“客官,对于这成色的玉簪,二两白银已经是最多了,你拿这玉簪去其他的典当行,有时候开的价钱都不如我们的多。” 郑子护毫无犹豫之色,“我就这么一个价,你给不给?” 那掌柜低头沉思了片刻,显然还拿不定主意,郑子护佯装要拿货走人,那掌柜一看,连忙拦住了她,道:“好好,四两,成交!” 郑子护领着那一袋沉沉的钱袋走在回客栈的路上,脑子还在想着刚刚当出去的玉簪子,这越想越觉得可疑。 她之所以喊价四两两其实是在试探那掌柜的反应,没想到那掌柜居然还真的向她买了过来,那玉簪子是有什么特别吗? 走着走着,不一会儿便到了客栈门口,她刚一走进去,便看见了杜芳和朱小高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杜芳的语气微重,“你去哪了?怎么那么迟才回来?” “我就是出去晃一圈,顺便看一看乾州的环境。” 杜芳提醒她说道:“以后你要出去记得得通知我和小高,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子出去多不安全呀。” 郑子护笑道:“杜姐,这里不是现代,又没有人认识我,更何况我都那么大了,能照顾好自己。” 杜芳懒得和她争辩,连忙说:“赶紧回去你的房间去。” 郑子护乖乖听话,躲进了房间里,脱下了外衣,却没有就寝的打算,这么炎热的温度也睡不觉,便打开了她那装满银子的箱子,她看着那银子光滑的表面,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辉。 郑子护是一个俗人,毋庸置疑,她凝视着那一堆的银子,不断的傻笑,但一想到这些银子在未来几天的时间内就会消失,便又收起了笑容。 第二天的太阳很快又升了起来,阳光还没有透进来,而郑子护却已经被杜芳给叫醒了。 这是杜芳的职业病,不论是睡眠时间受她管制,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几乎都是她这个杜姐决定,简直是把她当一个婴儿来对待。 不过郑子护倒也习惯了,杜姐其实也挺尊重她的,有时候自己的意见她也会接纳。 他们一行人下了楼打算去吃早饭,当黄伟文看见郑子护的时候,连忙摇了摇头,“你怎么也不打扮打扮?头发乱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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