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就好。”郑子护说:“以前看着我的人可比现在多了去了。”    清莲问:“你不会不自在吗?”    “开始时有些不自在,但久了也就习惯了。”    “菜来咯!”那伙计捧着热腾腾的饭菜过来,随后又拿了那三壶的葡萄酒过来,“客官,请慢用。”    这酒肆开始热闹起来,从原本的沉静到嘈杂,也是多亏了郑子护。她这人是一刻也闲不下,还没有吃完,她就站起身,拿着葡萄酒一桌一桌的去寻人聊天,很快就融进了人家的圈子里。    清莲还担心她会别人觊觎,之后她的预感果然灵验了,有一个男子企图想要猥亵她,郑子护感觉到后,借着酒劲,狠狠的踹了那男子一脚。    随后她的气还没有消散,又跟着在那男子脸上淋了酒,这酒肆里大多的人都已经是微醺的状态,但看到这郑子护如此胆大的举动,对这位临松坊坊主不禁更加好奇了。    郑子护和她那几个姑娘已经是一身酒气,那几个姑娘酒量小,很快就支撑不住了,清莲就提前带着他们回去,而郑子护则转换了地点,和那几位刚认识的公子去了隔壁的赌场。    那几个公子的身份都不算显赫,相貌也不算出众,其中一位还只是来自一个富庶人家的子弟,但人的性格不错,是她郑子护可以交的朋友。    郑子护把他们拉去了赌场,有一位叫凤明德的人犹豫了,“这样真的合适吗?要是让我爹知道……”    “怕什么?”王轩仰起头,“顶多就是挨板子。”    “哎呀,就是小赌几把,你们就是陪我,不用你们的钱。”郑子护说。    凤明德想了想,便妥协道:“那好吧!”    几人入内,赌场里一片喧嚣,许多人都围在桌盘上打赌赌博,郑子护拉着他们寻了一个人少一些的,那庄家拿着那骰子,问:“压大压小?”    郑子护拿出一两银子,“我压小。”    这赌场鲜少来了女子,尤其是如此艳丽的女子,这许多的赌徒都转头看向了她,那庄家开始摇骰子,放下后,庄家大喊一声,“开盖!”    “三,四,一,小点!”    凤明德不禁拍手为郑子护高兴,郑子护从容的拿去自己赢的银子,隔壁一个穿着得体,年约四五十岁的赌徒笑道:“开头赢,姑娘好运气。”    郑子护谦虚道:“我就是赌来玩玩,这算不得。”    “姑娘不加赌码?”    “不加了,一两刚好。”郑子护说。    方才那赌徒也是压小赢了钱的,他不似郑子护,又掏出银子多压了半吊钱,继续压小。    “大点!”开盖后,那赌徒懊悔的敲了敲桌面,凤明德也颇觉可惜,只有郑子护不以为意,继续压的一两。    郑子护对那赌徒说:“还好我没压。”    那赌徒很快又恢复了精神,显然已经是赌场的常客,“这一场我一定要赢回来。”    那赌徒一边压钱一边问:“姑娘怎么称呼你?”    “叫我子护就好。”    “我姓黄,这里的人都叫我老黄。”    开盖,这次是小点胜,老黄收回了一部分的钱,又继续压钱,“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跑这地方来了?”    “来玩呗!前些日子有事情处理,忙死我了,今天出来找找乐子。”    “找乐子你不会去寻你几个姐妹聊聊天说话,跑这,还跟几个刚认识的男子出来,就不怕败了名声?”    “你怎么知道我刚认识他们的?”郑子护问,连王轩也不禁好奇。    “猜的。”老黄说:“直觉。”    “那你只是猜对了一半。”    “什么?”    “我可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一个歌舞坊的坊主,没有什么名声可言。”    老黄点点头,“那我和你不一样,我来赌场是躲人的,顺便找乐子。”    “躲你妻子?”郑子护问。    “她是其中一位,还有我妾室,儿女,孙子,还有成天来烦我的那些掌柜。”    “你是生意人?”郑子护凝视着他,老黄点头:“就是一些小本生意。”    “你是做什么的?”    那老黄愣住想了想,“说不上来,基本上我什么都做。”    郑子护从下午赌到了傍晚,输了三两银子,跟着她那几个公子还都有些不服输,想要再杀回去。    郑子护死死的拉着他们,“这来赌场就是寻寻乐子,那么计较干什么,还有,刚才是谁劝我别去的,怎么现在又想去了?”    “我……”凤明德哑口无言,胖嘟嘟的脸浮现几丝不甘,但还是听了郑子护的话。    “这赌博你赢得起,也要输得起,就你们现在的心思和里面的赌徒有什么分别?”    “回家自己好好想想。”说完,郑子护便转身往临松坊的方向走远,留下那几个人面面相窥,回想着方才她说的话。    几日后,到了她和陆罄约定的日子,她早早就换上了衣裙,拿上披风,便在门前等着陆罄的马车。    他那奢华的马车从远处缓缓行驶过来,几乎是霸占了街道上的一半,杜康御马停下,之后车厢内的陆罄掀开了帘子,“上来吧!”    郑子护几步便跳上了车,坐在了他的身旁,之后发现跟来的不知是她一个人,陆罄身边还有一个小兄弟。    看着他憨厚的模样,郑子护不禁扬起了笑容,“这是谁呀?”    陆罄介绍:“这是我的三弟陆玄。”    陆玄指着她说:“我知道你,你是郑子护。”    “你见过我?”    “我……我和我朋友去斗蛐蛐,他们经常说起你,哦,还说你和大哥有不正当关系。”    郑子护扑哧一笑,看着陆罄那副傻愣的样子,心中得意,“我告诉你哦,我们俩的关系可没有那么简单。”    “啊?”陆玄睁大了眼,“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郑子护特意瞟了陆罄一眼,“你大哥在这里,我不能说呀!”    陆玄想了想,居然凑上前伸手堵住了陆罄的耳朵,“你可以说了。”    郑子护没料到陆玄会有这个举动,陆罄把他的双手压下,“好了,你别闹了,这距离郊区还有一段时间,你好好休息吧!”    陆玄听话的侧过了身,靠着墙角闭眼睡觉。    陆罄搂过郑子护解释道:“陆玄是早产的,生下来就有一些问题,有时候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别介意。”    郑子护顿悟,点了点头,跟着凑上前去看陆玄,“他几岁了?”    “十四了。”    “十四了?”郑子护有些惊讶,“那么瘦?”    “他从不吃肉。”陆罄低声道。    “为何?”    陆罄耸了耸肩,“不晓得,从小他吃了就吐,没有一次吞下的。”    郑子护点点头,表示明白,不禁对陆玄有些怜悯,陆罄伸手把她拉回自己身边,侧身以下巴磨蹭着她的额头,问道:“最近我听闻,这街坊有些传闻,是关于你的。”    “哦?”郑子护抬头,“你都听说什么了?”    “听说……你行为放荡,在一酒肆里和一众男子谈笑,还和几个去了赌场。”陆罄眼眸凝视着她道。    郑子护没有否认,“我在乾州,除了临松坊和你们几个,就没有认识其他人了,这扩展一下我的  朋友圈,也没有坏处吧?”    “然后还去了赌场?”    “哦,那不是他们,是我自己要去,拉着人陪的。”    “你去赌博?”陆罄惊讶得很。    “就是去玩玩,不过没赢,倒输了三两银子。”郑子护叹了一口气,想着虽然可惜,但能认识了  老黄,倒也不亏了。    “你都和谁去赌场?”陆罄问。    郑子护想了想,正打算说出他们的名字,忽然她猛然反应过来,坐起身,“你要知道干什么呀?”    “没有……我就是问问。”陆罄的额头猛然皱起,看着她的眼神也没有那么专注了,这一向是他  心虚的状态,郑子护钳住他的下巴,笑嘻嘻的问:“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陆罄没有说话,把头置在一旁,不予理会,郑子护想这可是来真的了,连忙凑上前,“你真生气了?”    郑子护双手环着他的臂膀,“我和他们也就是闲逛,没做什么,更何况你自己都说了,这乾州谁不知道我和你关系,敢觊觎我的人,他们是不要命了?”    陆罄想想,确实也是如此,他侧首回看向她,郑子护靠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行了行了,别生气了哦。”    陆罄亲吻着她的秀发,“那你会吃醋吗?”    郑子护看向她,“那就要看你和谁了。”    陆罄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丝丝笑意,郑子护盯着他的脸说道:“你要只是为了激我去靠近别的女人,我饶不了你。”    陆罄轻轻一笑,一手揽住了她的腰,低头去吻她的耳垂。    郑子护打了一个激灵,感觉全身的神经都上升了一个温度,脸烧红了起来。    陆罄的手指很凉,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慢慢的往下探去,摸到了她的锁骨,便停留在那里摩挲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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