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还有下一步举动,郑子护很快就制止了他,“这里还有别人呢!”    陆罄本意就是逗逗她,他微笑道:“好了,这就当是惩罚。”    “我可没做错事情。”郑子护不承认道。    “那好……”说完陆罄又凑上前来打算……    “行行行,就当是我错了。”郑子护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尝试避免他做出过分的举动,幸好他没有,只是伸出头轻吻了她的额头,便又放开了她。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在车上谈了那么些话,在路上也没有感觉多么苦闷,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    陆玄被陆罄叫醒,带着他们下了车,步入眼帘的,是一片荒芜的平地,地面上凌乱一片,显然没有受到什么照顾。    陆罄带着他们走了一段路,便看见了前方站着一个男子,正对着他们使劲招手。    他们走过去,那男子笑着行礼,“世子殿下。”    陆罄点了头,跟着问道:“你是这里的管理人?”    “是。”那男子点头,“小人叫宋江,您叫我小宋就好。”    “你负责管理这里,就是把这管理成这样的吗?”陆罄显然有些不满意,这么大块的地,不管是用来种田疑惑着做生意,都可以赚上一笔银子,可没想到就这么搁着不管。    那小宋回答:“世子殿下,这你可真是冤枉小人了!这前几年这块地上还有几家农舍,耕种的是玉米,但那一年不是正逢与秦国交战吗?朝廷征税,就连这耕的玉米都低价收了过去。小人有写过信给慕王府的人,但迟迟没有收到回信,小人只能遣散了那几个农夫。一直是到去年,小人才收到回信的。”    “然后呢?”陆罄问:“信上都写了什么?”    宋江支支吾吾的,似乎有难言之隐,陆罄斜斜扫了他一眼,他才连忙答道:“那……信上说,让小人再召回那些农舍,继续耕种,还发来了……之前欠的薪资。”    陆罄看着他,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宋江连连说了好几声小人,最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世子殿下饶命!小人……小人不知从何找回那些农舍。”    “所以……你就私吞了那些农舍的薪资,也再也没有向慕王府汇报情况是吗?”    “小人……小人知错了,求世子殿下饶命!”宋江不断的磕头请求陆罄的宽恕。    陆罄脸色不善,但还没至于到要杀人的地步,不理会他继续去前方勘察。    陆罄蹲下身,坐在一颗大石头上,伸手去摸那么泥土,松软而还有冰凉,这里的土质很不错。    郑子护也跟着坐了下来,只有陆玄还站在一旁犹豫。    郑子护问:你怎么站着?快坐下呀!”    陆玄指着那地面上,“好脏!”    陆罄连忙站起身,“你来坐这个石头。”    陆玄犹豫了片刻,才移动脚步走到了那石头边坐了下来。    陆罄坐在郑子护身旁,眼神眺望着远方无际的长空,和这片荒地,紧锁着眉头,开始在想辙。  “你打算在这片土地上干什么?”    陆罄说:“它的土质很好,是一个很好的耕种地点,只是我一向把重心放在店铺上面,很少去注意这农田之事,得回去查一查才能做决定。”    郑子护对这些没有太多的兴趣,但这郊区的风景,倒是令她的心情愉悦了许多。    她趁着陆罄带着陆玄在和宋江谈话,自己一个人走进了那荒地周围的小竹林里。    那里面的竹枝也是密集得很,风吹过,竹叶互相交错,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一种美妙的乐声在被自然弹奏着。    林子里的风更凉了,郑子护不禁拢进了自己的披风,心想着也该回去了。    这时候,她忽然听见了一道极为凄惨的叫声,她愣住了脚步,实在听不出那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声音,太过……诡异了。    她下意识的想要快速离开,可紧接着又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嗥叫,似乎是狼,郑子护心中升起了怯意,可那几道互相交错的声音越来越近,像是在厮打。    “子护!”身后此时传来陆罄的叫唤声,只见他和陆玄两人也走了进来,她连忙奔了过去,“你听见了吗?”    陆罄拔出了自己身上所戴的匕首,心中升起戒备之意,他把郑子护和陆玄护在身边,顺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缓慢走去,尽量减低了自己的脚步声。    透过紧密的竹林,在另一端,他终于看见那声音发出的真相,一只狼和一条巨大的白蟒正在厮打,那白蟒如今正占据上风,那狼身上已经是有多出受伤,但依旧顽强的在抵抗。    陆玄想要凑前观看,但陆罄及时拉住了他,训道:“危险。”    “大哥,你觉得会是蛇赢还是狼赢?”    陆罄想了想,“应该会是蛇吧!”    “为什么?”陆玄问。    “蛇的身材庞大,已经把那狼卷住了,它就算不是被咬死,也会是窒息而死。”陆罄说。    郑子护看着那狼,忽然注意到了她的身下,是一潭鲜浓的血,而她的身旁则躺着一只小狼崽,看着似乎是已经断气了。    “它是只母狼,她还在分娩。”郑子护不禁握紧了手,陆罄听她如此说,也注意到了那异样,那母狼的肚子还是鼓鼓的,不断的还在冒血,她也不断的在嗥叫,声音却是透着悲伤绝望的。    陆玄的神情顿时变得悲伤,他看着那刚出生就已经死去的狼崽,不禁央求道:“大哥,那白蟒太坏了,你快杀了它。”    陆罄转头看向郑子护,询问她的意思,她并非什么冷血之人,尤其是看着那些幼小的生命即将生生窒息而死,她实在不忍,便也点了点头。    陆罄握紧了匕首,瞄准那白蟒的头部,猛然朝它掷了过去。    匕首插进了那蟒蛇的头部,它凄惨的嘶鸣一声,它巨大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力气,像绳子一般落了下来,但尾巴还是不停的在晃动,似乎还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片刻后才终于断了气。    一看它死了,郑子护连忙便奔向了那母狼,她躺在地上,拼命的喘着气,血还是不断的流。    郑子护走到它的身旁,动作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躯体,并不知道怎么替她分娩。    她掰开那只母狼的双腿,她居然看见了一只小狼崽的头正在努力的挤出来。    郑子护把母狼的脚掰得更开,那小狼崽一顺溜就从洞里探出了头,她连忙用力一扯,把它带出了母狼的腹中。    母狼的肚子里还有几只小狼,郑子护依旧用着同一种办法把它们一个个带出,而母狼已经坚持不了多久,最后一只小狼无法被郑子护救出,和它的母亲一起死去了。    陆玄不住流下了泪水,呜呜的哭着,郑子护的怀中抱着那剩下活着的三只小狼崽,双手和衣裙都沾满了狼血,虽然硬生生止住了泪水,但心中却压抑得很。    陆罄亲自动身,把那条白蟒,母狼还有她两只死去的小狼崽一起埋了,跟着他们便一起走出了竹  林,上车回了市集。    郑子护手里抱着两只小狼崽,而另一只则被陆玄小心翼翼的抱着,他一方面害怕这小狼崽会咬他,一方面又担心自己照顾不好,思绪矛盾得很。    这马车里到处萦绕着郑子护身上的血腥味,她看陆罄难受的模样,不禁问:“你不是打过仗吗?这点味道闻不了了?”    陆罄他叹了口气,眼神中闪烁着难见的厌恶,“不是闻不了,只是这些味道,又会让我想起那生不如死的生活。”    郑子护并不理解,便没有多问,跟着她又把注意力放回了那怀中的两只小狼崽身上,它们眯着眼,似乎躺得很是,四肢都缩了起来,耳朵尖尖的竖着,很是可爱。    回到了临松坊,他们一走了进来,就有好几个姑娘凑了上前关心询问,杜芳和清莲两人匆匆的从楼上奔到了他们的面前,脸色震惊,“你……子护,你怎么……这副模样?”    郑子护低头示意,她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她怀中的小狼崽,那副可爱的样子都快把她们的心融化了。  郑子护一边和她们解释,一边想法子安置着三只狼崽,风音她连忙把她装娟帕的篮子拿了出来,杜芳则和清莲出门去买了好几张羊毛垫,铺在篮子上让它们好好休息。  陆玄和陆罄两人站在一旁看着,陆玄忍不住问:“大哥,我能养一只吗?”  郑子护也听到了他的要求,而陆罄却摇了摇头,“不行,这小狼崽还很幼小,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它?”  陆玄有些失望,跟着陆罄又说:“更何况你母亲一定不会允许的。”  郑子护走过去说:“你以后要是想它们了,就过来吧!这里随时欢迎你。”  “真的吗?”陆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郑子护点点头,跟着道:“我可不能在这陪你们了,我得好好沐浴一番才行,我身上的味道太熏鼻了。”  陆罄带着陆玄离开了临松坊,郑子护快速的洗净了身体,匆匆换上一件单薄的丝绸浅蓝衣裙,便下了楼。  那好多的姑娘还多都围着那三个小狼崽观看,郑子护把它们抱起来一个个仔细观看,是有两男一女。  最大的是大哥,他的毛发是灰色,略带一些白,和那只棕红色的母狼是截然不同,看来它是随了父亲的基因。  第二的是二姐,和她的母亲一样,是棕红色的,但腹部和脸部一些地方都是白色的,颜色分配得很是均匀,这一看长大了就是个美人胚子。  最小的是小弟,和他大哥一样,也是灰色的发毛,但颜色不如大哥的深,体型也略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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