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纪以甯没走几步路便遇到了他那个在人群中同鹤立鸡群一般的大哥,他见到女子,剑眉微蹙,问道:“甯儿,你知不知道大哥找了你一宿?”

纪笙急坏了,生怕纪以甯同上次一样和其他男子私奔,纪子佩不愿让纪攸宁来寻她,因为自己的妹妹自己寻,他不想让他再干涉。

因为他夏日去拜师学武,纪攸宁抓到了纪以甯同上官骜私会,烈日炎炎下那娇小的身躯受了家法,整整三十条鞭刑,而他这个名义上的二哥却在袖手旁观。

纪子佩注视着眼前长发凌乱的女子,焦急地问道:“你这样子,可是遇到歹人了?”

纪以甯摸了摸头发,自己唯一的玉簪给了客栈的老板,所以才会现在这一副狼狈的样子出现。

“大哥,我昨夜醉酒了,不小心迷了路,就在这客栈住了下来,让你着急了。”其实她离开了纪家,对着陌生的环境好不习惯也无处可去,若不是因为被纪攸宁耍了,才不会夜不归宿。

“你何止让我着急,父亲如今被你气的大发雷霆,说是等你回来定要家法处置。”纪子佩目光凝重,他再也不想看着她唯一疼爱的妹妹受伤,所以姑母让他好好习武,到了浔城上任宿卫军一职,官职不论大小对他来说却也是一个机会。

纪以甯一听便打了退堂鼓,这回去不定要怎么审讯。

“什么?!大哥,我看我还是不回去了吧。”

“你觉得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纪子佩啼笑皆非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紧接着他又拉起了女子的手,亲昵地说道:“有大哥在。”

这句话简洁明了,却暖入心田,他就这样牵着纪以甯的手,可手心中传来的不止是温暖,还有一种东西叫做勇气。

刚进大厅,男子魁梧的身姿映入眼帘,他站在四方椅前双手负于身后,纪以甯倒吸了一口凉气,战战兢兢地走上前,“父亲。”

纪笙听到了动静转过身,横眉冷对,问道:“你还知道回来?你昨夜去哪里了?”

他的面色古板,带着怒意注视着纪以甯,可就在那一刻她变得平静下来,不假思索地说道:“喝多了,便在江边的亭子里睡着了。”

门后,男子慢步走向了纪笙,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纪笙侧目看了一眼纪攸宁,又半信半疑地问道:“你一人?”

他担心的无非就是自己的女儿又做出有损纪家颜面的事。

纪以甯目光坚定,回道:“是。”

她知道此时就算她说自己昨夜和二哥在一起也没有人会相信,而纪攸宁一定不会承认,又或许他就是在看一场好戏,想让纪以甯卑躬屈膝求他说明真相的样子,可偏偏她就是不愿按照他的想法来做。

“你可是又去见那个上官骜了?”纪笙仍是在怀疑。

在纪以甯心中这个父亲是冷漠的,他面对女儿被人伤害,从未有过一丝的安慰,只有谩骂和挨打。

她倔强地开口道:“没有。”

身后的纪子佩打破了压抑的沉寂,跪下身解释道:“父亲,儿子去找甯儿时确实只有她一人在场,想必是昨夜妹妹同姑母喝多了,所以找个地方倒头便睡,所以我们没有找到她。”

不论如何,在这个家中他是唯一一个绝对相信纪以甯的话的人,而不是像纪笙那样只有责备和逼迫她去做她不想做的事,嫁给一个道貌岸然的人。

“甯儿,你要记住为父的话,不得再同那个上官骜有任何交集,明白吗?”纪笙的语气没有方才那般生硬可也谈不上亲切,这个上官骜虽未曾相见,但却如瘟疫一般存在。

“女儿明白了,绝不会再见上官骜,也不会再多看他一眼。”纪以甯当然不会再见他,也未曾想过同他有交集“明日我们便要启程去京都,我会让洵美人从宫中派绣师教你女红,教你读书识礼,为父希望日后你能做个举止得体的大家闺秀。”纪笙永远不会做一个慈父,他只会要求自己的子女有多优秀,却永远不懂他们的心,不懂聆听他们心中的情感。

而纪以甯必须学会乖巧。

走出花厅,纪攸宁竟紧随其后,冷笑了一声问道:“我的妹妹为何方才不说昨夜是同我在一起喝酒呢?”

纪以甯回过头目光炯炯,反问:“我为何要说?二哥不就是想让父亲认为我同上官骜在一起吗?”

如此说不正好遂了他的心意,她不知男子为何捉弄她,若还是为了那夜梅花树下的事斤斤计较未免有失君子风度。

“你怎会这样认为?送你去客栈我也是一片好心,若是遇到歹人便不会如此了。”纪攸宁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是无辜之人。

纪以甯面对他委屈的样子竟无言以对,“你!”

世间竟有如此无耻之人,这个人竟然是自己的二哥,这样说来他没有将自己送给恶贼算是谢天谢地。

纪攸宁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妹妹的东西了收拾好了,明日可就要启程去浔城了,若需要人帮忙,我倒愿意帮妹妹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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