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闹一出,贾环闹一出,贾母自是无心再去宁府看戏、听打十番,回了暖房歇了去。
鸳鸯服侍老太太睡下了,才出来同王夫人邢夫人通报。
“老太太睡下了,说是不去看戏了,叫夫人小姐们自去便是,不用管她。”
邢夫人本是抱着来贾母这刷刷存在感的目的来的,听闻老太太不去了,自然也就无心看那劳什子戏了。王夫人则仍是牵挂着依旧毫无反应的宝玉,更是没有心思在这逗留。两位夫人便都离去了。探春也急急的离了花厅而去,面含忧色。主子们走了,余下的各个屋头颇有体面的婆子丫鬟也纷纷散去。
...
东院,正房内宅一间耳房,王夫人几分瘫软的歪坐在榻上,惊魂未定。
王熙凤从外边打了帘子进来。王夫人忙站起身问道:“怎么样?派人去请了么。”
王熙凤摇了摇头:“太太,要是早些年,咱们荣国府的代善老太爷还在,哥儿姐儿们有个头疼脑热的,还能从宫里把正一品的太医叫来看看。如今,咱们府上遣人去求,也只是求来了个正五品的御医,这儿会才将将出宫呢。”
王夫人心中犹是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这般。”
王熙凤强笑道:“夫人莫要伤了身子,宝兄弟天生祥瑞,想来必然会是吉人天相。”
王夫人捏了捏眉心,眼里满是担忧,时而又闪过一丝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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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本在内书房屏气凝神,提笔想要写上一幅字。今日中秋,内宅里女眷都聚在一起热闹一番。但是如若他也在,不论是丫鬟嬷嬷、夫人小姐,就连贾母都觉得有些拘着,是故往年贾母通常早早的就把贾政给打发出去,不要拘着宝玉连话都不敢大声说,妨碍他们高乐。今年贾政就自觉不再去了,只待晚上吃饭露个面即可。
门外却进来一个小厮,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恭声对贾政道:“老爷,宝二爷身子有些不爽利。”
贾政冷哼一声:“大过节的,他又作什么秧子。”
那小厮不知如何作答,左右为难。
贾政心觉有些不对,搁下笔来:“快说,那孽障又造什么孽了,老实说来,不然仔细你的狗腿。”
那小厮吓得六神无主,跪着道:“老爷!老爷....宝二爷他今个在荣庆堂摔了回玉,又踢翻桌子伤了二小姐的胳膊,然后不知怎的就丢了魂儿,谁叫也不应了。”
贾政闻言,怒火上眉,一把掀了桌上将将写上的字,大吼一声:“好个孽畜,好个孽畜啊!”从壁上取下宝剑,便要去寻宝玉。
那小厮见贾政拿了宝剑要出了门去,唬的魂都丢了。趴在地上抱着贾政的宝剑高呼:“老爷,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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