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有默契地等锅自然冷却。翁敬去冲凉,翁戒回房间叠被子。
第二班车驶过,是平日里的首发时间。锅里煮的菜粥已经凉到温热,正好上桌。
列车呼啸而过,窗缝钻进凉风。
“该找点东西来塞窗缝了吧?”翁戒放下捂耳朵的手,拿调羹搅和碗里的粥,“我总感觉今年入冬特别早,指不定哪天清早你就发现你亲爱的弟弟僵卧在床的另一头,冻死于昨夜的寒冷了呢?”
翁敬剥好一只鸡蛋,放翁戒碗里:“别乱说话。”
他是指别咒自己死。等吃完饭,他摸出一打刚刷的一模卷,横着对折成一长条。
朝上推开窗户,把纸条垫在窗框,再用力往回拉把手,卡死。整套动作一连贯做下来,熟练得像是本能反应。
毕竟还没到寒冬,他们每天还是会开窗透气的。一模卷纸质轻薄,国庆长假还没放完就要撑不住了。
“早知道中考那阵子我们做过的卷子就不卖了。那么高的一整叠,用来塞窗户能塞到读大学,拿去卖也就只是个冰棍钱。下次长个记性,不卖了不卖了。”
大学——翁戒想考什么大学?
翁敬从没有问过。
他们俩从来都是这样,翁戒负责说,翁敬负责听。翁戒不说的,翁敬也不问。
但现在翁敬很想知道,翁戒从不提及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还会有我的存在吗?
他又觉得还是不问为好,因为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希望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他一个人内心起伏,而趴床上看散文集的翁戒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遇到有意思的段落就大声朗读,偶尔穿插他或褒或贬的个人见解。
可能这个小朋友还没有构想过未来吧,所以他才没跟我说。
不然以翁戒“诶我发现这篇首尾呼应”这样的心理活动都会说出口的性格,他没理由不知道翁戒对未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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