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大亮,杜宇才起来,身子一动,也把胡明强给惊醒了。

揉着酸痛的胳膊,被他抱了一晚上,他的劲还挺大的。杜宇唯有摇头苦笑。两人起床,如厕,洗漱一番。杜老郎中早就起床了,看得两人的模样,也是苦笑不已。

三人正在吃早餐,胡员外也来了,昨晚回房后,几乎没有再睡着。自己老来得子,虽然有些不完美,却终究是自己的儿子,瞧这模样,这两娃娃还真是投缘得很。

胡明强今儿特别乖巧,不待杜宇示意,就立马走过去,拉父亲坐下,并给父亲倒上茶,拿过碗筷,一起吃早餐。

用过早餐,让下人撤下,胡员外看向杜老郎中,杜老郎中点点头,低声道:“员外,可否找一间安静之处?”

胡员外一努嘴,便站起来,让三人跟着,来到了他的书房。

胡员外对站在门外的丫鬟、护院沉声道:“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打搅!”

“是”几人躬身道。

进入房内,胡员外转身扣上门,插上门栓。然后来到书桌前,坐上太师椅,身子往后一靠,双手在扶手上用力地按了按,就听得咔咔咔地轻微响声。而响声过后,在左侧墙面处,原来挂着一幅名画的那个位置,竟然轻轻移动了,露出一扇暗门来。胡员外直接走向那扇门,持了一根火烛,跨入暗门内。等杜老郎中爷孙俩以及胡明强也进来了,胡员外伸手将墙上的一块面砖按了按,那道暗门又缓缓地关上了。里面是一个暗道,四人沿着台阶向下走了一段,左拐右弯,又继续前进了一会儿,这才停下来。胡员外在暗室四处摸了一阵,又是一阵咔咔咔地响声,眼前出现一间石室,胡员外当先走进去,点起了里面的蜡烛。

杜宇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情形,但他以前跟随爷爷钻山洞,探地穴,在野外的生活经验也不少。他还年幼,暂时还没有修炼成自己的内气,不过,爷爷从小用各种珍奇药物或洗或服,他现在的听觉、感觉、反应什么的,却是极强。那是完全超出了许多人的能力,就算是江湖上的高手,也不一定能比得过他。

那日,爷爷刚刚有了突破,真正跨入了第二层内气的修为境界,就在路途中遇上了项权他们。当时,爷爷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马上将自己的修为隐藏起来,竭力变成普通人的模样。爷爷这般刻意藏匿,自然凭借的是他多年的江湖经验和阅历,只是不清楚危险在哪儿,抑或是对方人多势众吧,不宜当场与对方闹翻,直接动起手来。再加上听说那胡员外家,有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患病小孩,爷爷这才动了恻隐之心,携了自己,跟着项权他们进了胡宅。

不过,杜宇本就极为聪明,爷爷的一个小动作,或者是一声咳嗽,也能传递和表达某些特殊的含义。在爷爷因尝试各种药物而导致身子受损后,他更是充当了爷爷的耳和眼,与爷爷相依为命。一直在深山中生活,也从虎、豹身上学了很多本领。自从进入胡宅之后,杜宇就像猛兽一般,察觉出了这里面的异样。他隐隐地觉察到,似乎有人在暗中监视着。虽然,小小年纪的他并不知道什么是监视?有什么目的?但他的感觉绝对没有错,就是总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可等他回过头去寻找,却是什么也没有,这让他很不安。

就比如现在,他的这种感觉又出现了,四人在秘道内慢慢行走,那双眼睛又在黑暗中的某个地方监视上了,的确是有人在跟踪!

杜老郎中的眼睛眯了眯,随即在杜宇的手掌心轻轻点了点,两人并没有做声。便各自散开了。

杜老郎中随意地站在一处,杜宇却是拉着胡明强,一会儿走到一个角落,或是贴紧石壁,一会儿趴在地上,玩得不亦乐乎。

这期间,杜老郎中时不时地和胡员外闲聊几句,不轻不重,不疼不痒地说着。也许玩累了,或者是其他原因,杜宇终于停了下来,在一个位置站立不动,杜老郎中缓缓地走过来和胡员外一起,将一张木床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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