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沉默很快就让人打破,只听有人在上官敏身后嗤笑道:“昨夜秦楼楚馆都去了,今日见了个周正点的男子就说不出话来了,甄大人这是白日夜晚两幅模样啊。”

不知何时,覃鹄站在一旁,目睹了他们两人对谈的全经过,觉得他们这样腻腻歪歪的模样十分碍眼,忍不住就出言讽刺道。

仿佛被人戳醒了一般,甄享婉再不沉浸过往的哀怨之中,只淡声道:“覃大人好空闲,倒是把大理寺当刑部了,日日前来办差。

覃鹄微微一笑,熟门熟路地要往甄享婉的官房走,经过上官敏的时候,用他惯有的傲慢眼神把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发出了一声“啧”。

才走了进去,靠近甄享婉,压低声音,却用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我看比不过芙蓉公子,甄大人觉得呢?”

甄享婉微微后倾,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反问:“覃大人今日来,就是为了与甄某讨论这个?只怕如今不是时候。”

覃鹄被甄享婉的动作激怒,冷笑道:“甄大人,覃某只是好奇,你办公都跟到醉无忧去了,到底是真为此案,还是专门针对李平章?”

甄享婉觉得覃鹄最近的行径和他一贯的传闻不符,心下愕然,但是护国公几代忠良,难得还出了个做实事的孩子,到底忍着不耐提醒道:“覃大人,此案如今不归你管,请恕甄某不能透露。”

覃鹄只觉得无名火直冲发顶,回头看一眼依旧站立门前的上官敏,问道:“不能与我透露,那你准备和谁透露?他吗?”

一直沉默的上官敏拱手道:“学生是奉了镇北侯府老太君之命,任李刘氏的讼师,特来与甄大人商谈案件细节。”

甄享婉忍不住微微歪了脑袋,对着覃鹄露出一个忍俊不禁的俏皮表情,还眨了眨眼,似乎在说:你看,我还真的要和他透露一下。

覃鹄被眼前的甄享婉迷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连自己怎么走出大理寺的都不知道。

安静的官房又只剩下甄享婉和上官敏两人。

不过此时的甄享婉已经脸色如常,半点看不出内心曾经的惊涛波浪。

因为这讼师这个职位,是首次出现在一件案子中,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不知道他具体的位置。

而身为主审一方的三司,自然把他归结为与自己站在对立面的位置。

之前他去刑部和州府报道之时,那经历并不愉快,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来此地面对甄享婉,大概也是要受到冷脸。

第一次和她见面,就造成这样的局面,并非是他所想。

但是这也是他能想到最快最直接地接近她的机会。

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位甄大人虽然言谈间比较冷淡,但是关于案件,对自己却是毫无保留,把甚至把全部的内情都告诉了自己。

“这个锦盒,是有人昨天传给我的,里面只有一个玉佩。”甄享婉把昨日山卿卿找到的锦盒也拿了出来。

“你素来机敏,你想想我是否有哪里疏漏了,为何却想不到此玉佩和案件有何关系。”

上官敏正仔细地查看着所有的资料,听到此话,忍不住抬起头,问道:“今日学生第一次和甄大人见面,不知如何用‘素来’二字?”

甄享婉心中懊恼,有时候对一个人过于熟悉,也并非好事。

甄享婉一脸无辜地反问:“你名为上官敏,难道不是因为你素来机敏才取的名字?那是本官谬论了,见笑见笑。”

素来性子冷清的上官敏紧抿住了嘴唇,才没让自己的笑意溢出。

这甄享婉比自己预期的要有趣得多。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