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垂眸,心中已有了计较。

皇帝,是要这二人在边关争斗,把马晨当做与严老将军分权抗衡的棋子。

可那马晨只是个惯会做表面功夫的庸碌之辈,根本没有什么真本事,皇帝受了蒙蔽还不自知,以为他是个难得的人才。

李相听了皇帝的这番话,并没有提出异议。

下朝之后,李轩出了宫门,见杜约几人正在不远处等他,于是快步赶上前去正欲和几人交谈,又见李相在前方还未走远,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于是对几人说:

“几位等我一等,我去去就回。”

他小跑着赶上前去,李相身旁的官员们见他来了,皆冷笑着看着他。

马晨的父亲马充在一旁惺惺作态,“李大人真是好谋划,竟然说通了陛下,李相这一番苦心算是白费了,从前李大人不顾家族中事也就罢了,如今边事事关国家安危,竟然如此胡闹,真是令人寒心!”

李轩冷笑一声:“马大人过誉了,我可没本事左右陛下的决定,我既为官,自然不能看着国家落于危难之中,我并非令公子,可不会胡闹。”

“住口!马大人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如此无礼!”李相大喝一声,怒目圆睁,“你的家教呢?我与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

见李相动怒了,众官员忙道:

“下官告辞。”

马充则在李相身后冲李轩笑了一下,也离开了。

李轩看着李相伛偻的身影,几乎忍不住就要落下泪来。

可怜叔父一生也算为国为民,到了晚年却受小人蒙蔽,违背本心,做出他生平最痛恨的事来……

“叔父,且听侄儿一言。”李轩眸中泪光闪烁,轻声说,“我是您的侄儿,也是您的学生,我为人如何,您难道不清楚吗?”

见他这样反常,李相一时间也有些惊诧。

“你,唉!你和炳文实在太教我失望了!”李相叹息道,“从前家族里的事你不参与,如今你竟开始和我作对了,昨日竟然和那几个寒门子弟一同去劝谏!你究竟想做什么?”

李轩哽咽道:“叔父,你可知,你可知那马晨只是个会纸上谈兵的庸人,他如何抵御得了蒙古啊!”

“胡说!我虽是文官,但这么多年来看人的眼光总不会错,马将军的长相虽然斯文了一些,但他的确谋略过人,也立了一些战功,你不要在我面前抹黑他。”一听这话,李相心中又升腾起了怒火,“罢罢罢,你不必说了,年轻人想脱离家族做一番自己的事业我也可以理解,只是既然做了决定,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叔父!”

“看看你自己日后若没有了家族的庇护,和寒门又有何不同!”

李轩站在原地,看着叔父远去的背影,心中愤恨那些小人,又对叔父无可奈何,种种滋味交会在心头,泪水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

杜约等人上前来,见此情景,杜约恨恨地骂道:“马充等人真是恬不知耻,竟敢蒙蔽李相!”

其中寒门出身之一的许恪苦笑着说:“寒门子弟若不依附士族,便是和士族对立,李相不会相信我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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