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摇摇头,心头泛起阵阵凉意,“我若能早些注意到这些小人,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这样无法挽回的地步,叔父年纪大了,不像年轻时事事亲力亲为,而是将许多权利都交给了亲信们,他根本不相信我的话。”

“这……,李相定会以为你与寒门结党,这下误会就大了!”

李轩一声长叹,“这都不重要了。”

回到府中,李轩想了很久,又给温彦写了一封信:

炳文,还记得你离京之前对我说,你已经厌烦了朝堂上的争斗,你还问我是不是也厌烦了。从前我想着既然家族要我为官,我就为官好了,哪个世家子弟不是如此呢?我也厌烦过,但想一想叔父,想一想父亲也忍了,可是到了今天我才深觉可怕,叔父曾经教我们的为官之道,在如今的朝堂上就像个笑话,叔父也被小人蒙蔽,被利益冲昏了头,为官,已越发艰难了。你寻了个桃花源,远离这俗世,如今我也想寻一个桃花源去了。

……

温彦担心杜文礼的身体,第二天带着孩子们前去看望。

灰衣少年开了大门,见他来了,对一旁的小童说:“你去告诉少爷,姑爷来了。”

小童答应一声,立刻小跑着通报去了。

温彦忙问他:“岳父身体如何了?”两个孩子也眼巴巴的看着少年。

少年微微一笑,“您不必担心,有少爷在,老爷没事的。”

温彦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他刚到前厅,杜卓就走了进来。

“你放心,父亲无事。”杜卓坐在他身旁,说,“和我去看看父亲吧,他心里憋了许多话,朝堂上的那些事,说与我听我也不懂。”

两个孩子听了,也吵着要看外祖父,杜卓叫了丫鬟小慈过来,温萦见是熟悉的玩伴,就拉着温初荡秋千去了。

杜卓摇摇头,说:“孩子们还小,这些事就别叫他们听了。”

于是二人同行,敲开了杜文礼卧室的房门。

卧房之中,杜文礼正盖着被子靠在床上。

温彦和杜卓一进门,杜文礼忙说:“坐、快坐。”

“孩子,让你担心了。”杜文礼哀叹一声,“我实在是,实在是心痛啊!”

“岳父别气坏了身体。”温彦皱着眉头说,“您年纪大了,也不在朝堂之上,朝中事自有朝中人烦忧。”

杜文礼叹息道:“我何曾想过,朝廷会变成现在这样。”

李轩沉声说:“党同伐异,利益使然。”

杜文礼摇摇头说:“我出身家族的旁支,是得了先帝的赏识,才被推举为族中的掌事者,那时我与李相也算朋友,士族尚且一体同心,唯才是用,寒门与士族也并非水火不容,可是渐渐地,士族日盛,先帝便开始提拔寒门,李相出身名门,李家是几百年的望族,他有自己的骄傲,慢慢的,士族和寒门便成了水火不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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