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还是郑容岸的事情要紧,这些庶女在鲁氏手里捏着,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

这样想着,鲁氏便她们赶了出去。

郑令意目不斜视的从庭院一路朝门外走去,眼角余光似乎瞧见了郑燕如在门边窥视着。

郑令意心念一动,忽的膝盖一个打弯,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方才挨巴掌的时候,她嘴里也破了,一口血沫被有意的留在了砖地上。

“做什么呢!”月桂斥了一句,像是郑令意的衣裳会把这砖地给弄脏似的。

郑燕如远远的瞧见那个小人摔在地上,顿时心头一紧。

绿浓见月桂要上前来拽郑令意,赶忙把郑令意拉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月桂瞧见地上的血渍,正要追出去训斥郑令意,却见郑燕如走了过来,满脸心疼的瞧着地上的红斑。

“三姐儿,这丫头犯在夫人手里了,您可别被她这可怜滴滴的样子给骗了。”月桂对郑燕如道。

郑燕如横了她一眼,道:“还以为你的性子温厚些,没想到又是一个俏朱。”

俏朱如今在鲁氏跟前不得用了,说月桂像她,月桂自然不乐意。

她也不生气,只是对郑秧秧福了福,道:“姐儿,奴婢不过替夫人做事,你何必对奴婢撒火呢?”

郑燕如见她这副嘴脸就不痛快,没有理会她,转身回了屋内。

从安和居出来后,郑秧秧一把揪住郑令意的一缕束发,疼的她头皮一麻。

“九姐儿,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手!”绿浓连忙伸手去掰郑秧秧的手。

郑秧秧正在气头上,一掌想要挥开绿浓,却没控制好力度,一巴掌打在了绿浓脸上。

拽头发,甩巴掌,这举止侮辱的意味太重了。

郑令意心里的恼多过怒,转身一口咬在了郑秧秧的腕子上。

她看过四下无旁人,才敢这样做,咬的也并不重,堪堪留下红痕罢了。

只是郑秧秧怎么也没料到郑令意会做出这粗野举止,尖叫一声后挣出来,震惊的看着她。

她重重擦过嘴角,对郑秧秧道:“九姐姐,你好自为之。拖旁人下水,未必能够独善其身。”

她这话正中郑秧秧心中担忧之处,她捂着腕子站在日头下,额上冒出来的却是冷汗。

绿浓唯恐再生事端,连忙带着郑令意回了西苑。

西苑里,庭院中阳光烂漫,倒是花坛被绿荫裹住,一派清凉静谧。

郑秋秋正抱着糖罐坐在花坛,她今年刚开始发育,个子高了些,胸脯也,不知是不是吃了太多上火的东西,脸上也总是爱冒一些小鼓包。

即便如此,她还是戒不了这些花生糖、瓜子糖,郭姨娘费心在鲁氏跟前讨的赏,也只够买这些廉价又哄嘴的吃食。

她一抬眼瞧见郑令意这样狼狈的样子,高兴的就像是过年一样。

郑秋秋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挡住了郑令意的去路。

绿浓见到郑秋秋过来,已知不妙,见她摊开手就是不让郑令意走,还探着脑袋盯着郑令意瞧。

“十五妹,你今日这红晕妆可是够浓的。”

她笑得恶劣又灿烂,企图用手去捏郑令意脸。

“再红也会消下去。”郑令意心里记挂着巧罗,刚才又挨了一顿打,火气正旺着呢。

她一把打掉郑秋秋的手,看着她额上泛着油光的密密痘包,道:“十四姐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的脸蛋吧。就你现如今的这张脸,怕是下回去人前露脸,又会没你的份。”

郑令意这如其来的牙尖嘴利,刺破了郑秋秋满腔的幸灾乐祸。

她气急败坏的捂着自己的额头,跺脚怒道:“你别得意,你是叫夫人打烂的脸吧!以后别想能出头了!”

郑令意本来是想去万姨娘屋里先处理一下伤口的,被叫郑秋秋这把破锣嗓一嚷嚷,只怕是满院子的人都听见了。

郑令意赶紧往自己屋里走去,果然见蒋姨娘艰难的扶着床柱想要起身。

“姨娘,你别起来了。”郑令意浑身都疼,走也走不快,还是绿浓快步向前,把蒋姨娘给按回了床上。

郑令意知道自己现在脸上不好看,勉强一笑,更是疼的厉害了。

蒋姨娘自是心疼的直掉眼泪,绿浓打了一盆冷水来给郑令意冰敷伤口,她下手不敢重,轻了又像是在挠痒痒,折腾的郑令意脸上更不对劲了。

郑令意接了绿浓手上的帕子来,对她道:“我自己敷吧。绿浓姐姐,你出去瞧瞧郑秋秋还在不在庭院里,若是她不在,四下又无人的话,花坛里的野萝藦刚结了两个小嫩果,你把它摘过来捣烂。”

绿浓闻言一愣,她不知这萝藦是何物,倒是曾瞧见过花坛里生了两个羊婆奶,模样长得像矮胖的刺瓜,应该就是郑令意口中的这个萝藦。

从前在家中的时候,弟妹但凡有个淘气摔伤,隔壁的赤脚郎中便会从他家杂草丛生的田里摘个羊婆奶来,捣烂敷在伤口上。

他自诩这羊婆奶,可与大药房里的消肿膏药拼个上下高低,绿浓见他用过几次,的确有效。妙书吧iashu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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