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车站外。
那中年汉子见于思洋同意了,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就一袋烟的功夫,就一袋烟的功夫,不会耽误事。”
看着那两车把式离开的背影,于思洋心说,好说好商量还不行,非要整出点颜色来才上道。
这时马大勺一旁过来说道:“小洋子,你们在这先谈着,俺就先不等车了,你就先给俺一个班,俺去给大伙到对过整些吃的,对了,一会可给俺留下一辆大车,好把买来的东西拉回去。”
“行!你就先去,这大车一定给你留下。”
于思洋回身一摆手说道:“赵小四,你们班随马大勺去,对了,看看能否买些白布来作为绷带,东西多了俺再派车来拉。”
“好咧!”
于思洋顺手将自己的那有红布塞子的水壶摘下扔给赵小四,赵小四接过说道:“保证给你装满。”
这边,那中年汉子一把将那五十来岁的老汉拉到一旁低声说道:“老马头,你这何苦呢!”
那五十来岁的老汉嘀咕道:“俺还要等东家的货呢。”
那中年汉子一番劝说道:“老马头,你们东家的货今天指不定不能按时来,你瞅见没,大柱子他们的货昨天就没按时到,这都到这会了还没来,咱就先赚点再说吧,再说,如果这些军爷要是来硬的,那咱们不是还得干吗,到时一个子也别想得到。”
那五十来岁的老汉想了想,叹口气说道:“哎!这是什么世道。得,就这么办吧。得财,那你就去跟那老总说说。”
那中年汉子再次确定道:“老马头,你可别再反悔了,俺可去了。”
那五十来岁的老汉微微点点头,摆摆手说道:“不会的,你快去吧!”
在等待的这个功夫,于思洋这才想起赵大兴送给他的钢笔,他掏出来仔细端详起来,这是一支铜制笔杆的钢笔,整个笔是黄铜的本色,在笔杆的下端,于思洋发现有刻过的痕迹,于思洋借助路灯看过去,笔杆一面刻着抗战到底四个字,另一面刻着一个五角星。
于思洋看着钢笔上的五星想着,赵大哥会不会真是共党呢?他在永定河边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那中年汉子重新返回到于思洋面前,点头哈腰地说道:“老总,都说得了,你看这定钱是否先给俺们。”
于思洋将钢笔重新插回上衣兜,伸手从下衣兜里掏出四块大洋,随意向那中年汉子一抛说道:“这还差不离。大哥你贵姓?”
那中年汉子接过四块大洋说道:“老总,俺乡下人那有什么贵姓,俺叫李得财,家是观山县南小李庄的。”
于思洋用下巴一指那五十来岁的老汉问道:“那他呢?”
李得财马上用眼光瞟了一眼说道:“那是老马头,名叫啥咱还真不知道,俺们都叫他老马头,他也是观山县的,在县城北的马家营,那两位家都在满城。”
于思洋点点头说道:“你们先准备准备,等俺的人整了吃的回来,咱们再一块走。”
李得财马上点头哈腰地说道:“行,行。俺们不用什么准备,随时听老总你的吩咐。”
于思洋一摆手说道:“那就等着吧。”
正在等候马大勺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亮了,一支游行队伍喊着口号来到车站过来,大伙这时都把目光投向游行队伍。
于思洋看着眼前的游行队伍,一下子把思绪拉到了五年前的1932年,那时,在北京,自己也是游行队伍中的一员,那是要求少帅出兵打回东北,同样是激昂的高呼口号,同样是向周围观众散播传单,想起当年的往事,令于思洋心潮彭拜,热血沸腾。
就在这时,就听见附近有一个年青女声清脆地叫道:“爹,你怎么还这,咋还没回观山?”
于思洋听见喊声,眼睛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马大叔身旁站立了两个女学生,一个看上去美丽大方,朝气蓬勃,正紧紧挨着马大叔,于思洋心想这应该就是马大叔女儿。
只见马大叔对那女学生说道:“闺女,这东家的货还没到。”
跟在马大叔女儿身后的那个女学生由于被前面的女生挡着了脸,但看那曼妙身材也一定是个美女,这时,那女生也同时对马大叔喊道:“马大叔好!”
马大叔对那女孩微微点头说道:“是陈姑娘啊。”
由于视角的关系,于思洋看不太清楚另外那个女孩,但对那马大叔的女儿,第一印象就让于思洋有种亲切感,感觉她就像看到家乡那邻居家的妹子,特别是她那乌黑的头发,梳成两条不长的辫子,垂挂在耳旁,上面还结着两个大红色的蝴蝶结,好像两只漂亮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顿时让于思洋的眼睛定格在马大叔女儿的脸上。
这时,马大叔女儿说道:“爹,这日本鬼子马上就要打到保定来了,你咋还不先回观山呢?”
马大叔说道:“闺女,这东家的货还没接到,再说,这些军爷已经征用了我们的大车。”
说到这,马大叔女儿这才发现在这四辆大车周围全是全副武装的军人,其中一个军官正直直地盯着她。第六书吧6sh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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