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监视,是保护”男人面露难色,尴尬地舔舔唇给她纠正。

葚儿实在累极,不想跟他多扯,便闭上了眼睛。

这一睡,又是昏天暗地,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大中午。

身子骨已是活泛起来,她睁开眼睛,仔细感受了下肚子,还是有点疼,可是下腹那股坠痛感却没有了。

她想了想,应该是昨夜那个男人给她扎的针灸起了作用。

楼钊熠见她醒了,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笑意,走进来。

满眼柔色地轻拂她苍白的脸蛋,轻声道:“醒了?”

脸上温热的气息随着指腹的摩擦而缓缓传来,她心底有些颤栗,没说话。

之前那个男人给楼钊熠端来一碗药,递给他就悄悄退了出去。

楼钊熠见她这样,倏地隐了笑容,面无表情地弯身将她抱起来,放自己怀里坐好,然后端起那碗药送到她嘴边。

葚儿从始至终都没有挣扎,甚至配合他将自己抱起来。

她张开嘴,一声不吭地喝完,便觉这药一点苦味都没有,反而很清甜,等喝到见底时,在碗底发现两枚被泡到涨大的蜜饯。

“这么听话啊”见她很乖顺,楼钊熠眼底闪过一丝疑虑。

继而他便是嘴角玩味一勾,淡淡笑起来,轻声道:“你心里肯定在想,想跑是跑不掉的,我会抓你回来,与其那样,还不如乖顺点跟在我身边,将孩子生下来再说。”

他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冷,却听的葚儿一把推开他,挪到炕的最里面,抱着身子剧烈颤抖起来,满脸惊恐。

一种无力感毫无顾忌地汹涌而来,心事被戳中,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楼钊熠亦是紧抿着唇面色冷淡地看着她。

过了很久,他敛了眉目,将人轻柔地抱在怀里,手抚上她的肚子,轻声道:“肚子还疼吗?”

“很轻微的疼”她哑着嗓子听话地点头,依偎在他怀里,那动作,就像从前那般,并无不同。

她自己开的药早就不知道被丢哪里去了,现下喝的药是楼钊熠给她熬的。

他身边那个男人的医术着实厉害,好几剂药下去,葚儿的身子便是大有好转。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她已是感觉不出肚子哪里不舒服了,便想停了药,可是楼钊熠非要让她喝,她不喝,他就端着碗强硬地给她灌进去,一直到她的脸蛋瞧起来恢复红润,整个人也胖了一圈的时候,他才罢手。

日子过着过着,转眼间便是秋风四起,在屋里都能听到呜呜的风声,像是鬼哭狼嚎。

她从那次之后,就很少出门,而外面的人想要进来看望她,也被楼钊熠一应挡了回去。

甚至屋里子所有锋利的东西全都被他扔出去了,包括葚儿的针线筐。

他太聪明,杜绝一切葚儿即将想要做的事情,炕上铺的褥子也全被换成了上好的锦被,里面的棉花厚实,人一坐上去,便是陷一个小坑出来。

她整天不是枯坐在炕上,就是搬个凳子到外面边晒太阳,边和那些买来的鸡说话,再不然就是抬头望着头顶那四四方方的天空,一个人不面对楼钊熠的时候总是会木着表情。

而楼钊熠却是很频繁地开始不回家,甚至很多时候,葚儿都见过好几次他身边跟着不同的人,在跟他请示什么事情。

她没心思管,更没心情关注,只一心养胎。

胎儿已经七个多月了,她的小腿开始轻微浮肿,饭量也越来越大,嗜睡很严重。

青州的传统节日栀子节一年一度在深秋来临,到了晚上时候,楼钊熠回来了,给她披上厚实的披风,带着她出门去参加栀子节。

春收的栀子早已卖出了好价钱,秋播的栀子才开始长个儿,人们便是在街道四处喜气洋洋地挂出晒干的栀子花,家家户户的窗台和门前,都摆放着晾干的栀子药材以祈求来年有个好的丰收。

青州本来是家家户户都时兴种栀子的,但葚儿家里早年穷,桑母没钱种,便是将地空出来种些能糊口的麦子。

她坐在一处暖烘烘的屋子里呆呆地望着外面喜气洋洋地景色,耳边听着小孩子的打闹声,才觉得自己好像是真的活过来了。

楼钊熠陪着她坐了会,就被属下的人叫到一边,他走得不远,隔着人群一眼就能看到葚儿的身影在那里乖乖地坐着。

可谁知,他刚听下属说完,低个头的功夫,她人就不见了。

当即,他便是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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