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不觉间,她沉沦在安逸的生活中都快忘了起初的计划了。

其实自从决定逃离将军府后,沈映鹤确实努力存了一些积蓄,可是压根没多少用处。

没名没分待在府内的那段日子,能供吃喝就不错了,怎么会有多余的钱财给她。

也就是在后来成了将军府的乐人之后,沈映鹤才勉强有了些钱财。

总归不多就是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没有人是会嫌弃钱攒得太多的,沈映鹤也一样。她能攒下的钱越多,出府后便能多一份保障。

沈映鹤走到了床边,伸出手将枕头翻了个面。

是的,这钱她放哪都觉得不安心,非得天天枕着睡,她才觉得踏实。

这么一个月,怎么说也得有一大把了吧!

沈映鹤扯开荷包一看,铜钱在里面叮当作响。

沈映鹤反应过来,当时李嬷嬷刚把钱拿给她的时候,她好像就花了一堆用来买零嘴了。

原先想着也不会花多少,只是渐渐的次数多了,一回生二回熟。

到了现在已经过了大半个月,该花的不该花的都已经用上了。

抱歉,原来她这么玩物丧志吗?

可是现在沈映鹤都想好了,只要一有机会就离开。

现在囊中羞涩,还谈什么自由!有钱是大爷,没钱啥也不是。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这个月以来,沈映鹤头一次深深地为钱发了愁。

看着东南面淡淡传递过来的光线,她意识到姜薇白应当是留在这吃晚膳了。

“咕噜……”

“咕噜……”

肚子一直在唱空城计,沈映鹤摸了摸饿瘪了的肚子,内心哭出了两个宽面条挂在脸上。

往常这个点都会有人来送吃食,想必今天为了招待郡主,厨房的人把她给漏下了。

要不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沈映鹤不想自己最后饿昏在了房里才被人发现,当即动了身。

此刻除了东南面灯火通明,别处倒是暗得沉寂。夜色被月光微微点亮,朦朦胧胧,勉强看得清路。

沈·干饭人·映鹤循着印象,提着个小桔灯兴冲冲往厨房赶。

得快点过去,去晚了东西都收起来了就没饭吃了。

也不知道谢云祁怎么想的,居然规定将军府内过了一定的时间就不允许吃饭。

他不饿,可是作为一个明明白白的现代人,不吃宵夜实在是种折磨。

沈映鹤都数不清多少个寂寞的夜晚,活生生被梦里的薯条炸鸡给馋醒了。

一会儿非得吃个饱!

沈映鹤暗暗发誓,势必不做饿死鬼。

话是这么讲没错,只是当她饿着肚子一路感到厨房时,门它居然锁了?!

不是关了,是锁了。

是谁这么有先见之明。

沈映鹤真想把人拉出来狠狠捶他两拳,以泄心中之怒。

漆黑的夜,冰冷(误)的空气,饥肠辘辘的肚子无一不在嘲笑她此刻的窘境。

冲着不让吃夜宵这一点,她愤然决定三日之内就走。

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就在沈映鹤悲愤交加,饿得都快出了幻觉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枯木被踩断的声响。

有人?

沈映鹤转头去看,颈后被猛的上来一记,视线骤然变得模糊。

不是吧,就是来吃个饭,她是走了什么大运赶上凶杀现场了?

甚至都没看清来人,沈映鹤意识就昏昏沉沉了过去,漆黑一片。

听风阁。

“是她,奴婢不会看错的。”

一句话传入耳边,沈映鹤微微皱了一下眉,眼睫轻颤着睁开。

待适应了光线后,才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地上,旁边跪了一地的人。

如果不是看到面前站着的谢云祁,沈映鹤甚至都要误会是自己二次穿越了。

可是她刚刚分明不是被人打昏了过去吗?怎么会在这里。

“发生什么了?”沈映鹤摁着脑袋,抬起头迷迷糊糊问道。

顺着她的视线,谢云祁身形修长,浅黄色的烛光照在他脸上,将他的五官显得更加深邃。

他缓缓开口,说出的话没有分毫温度,“春夏说,看到你在晚膳中偷偷下了药。”

语气平淡得甚至让沈映鹤以为他是在问自己睡醒了没。

等等,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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