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去请了郎中来,郎中替苏媚诊了脉,江泠急忙问道:“她如何了?”

郎中为苏媚开了药方,便道:“这位姑娘只是因着凉染上了风寒,按此药方服用,待退了烧,便无甚大碍了。只是这姑娘头部的那道伤,伤得实在太重,虽表面上看来,伤口已经痊愈,但里面看不见的那道伤,只怕没那么容易痊愈,这位姑娘只怕会伤重失忆,落下头痛症。”

江泠闻言面色一冷,急忙问道:“那郎中可有法子替她寻回失去的记忆,治好这头痛症。”

郎中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老夫医术有限,并没有法子替这位姑娘寻回失去的记忆,至于这头痛症,只需这位姑娘勿要多思深思,便暂无大碍。”

江泠命沐风送郎中出去,见紧闭双眼躺在床上的苏媚,只见她微微蹙眉,好似梦到了什么伤心难过之事,便拿掉她头上的帕子,俯身吻在她的眉间,在她耳边轻声道:“臻儿到底被何人所伤,又因何到了扬州城?待我查清一切,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臻儿之人。”

沐风送郎中出府后,便回到了梨香院,此时屋外已经絮絮下起雪来,外头风雪肆虐,吹得窗子呜呜作响,江泠想起他捏着苏媚的下颚,指尖滑过的那冰凉的触感,便对沐风吩咐道:“让人去准备个炭盆来。”

江泠替苏媚掖好锦被,便坐回桌前,问沐风道:“我让你查的事,结果如何了?”

沐风拱手道:“苏姑娘是安乐坊的李嬷嬷自一个月前从牙婆手里买来的,听说苏姑娘此前一直受伤昏迷,牙婆也是见苏姑娘额上的伤实在太深,又昏迷不醒,便急于脱手,便以三百两银票,便将她卖给了安乐坊。”

江泠听闻面沉似水,眉头深皱,那冷若寒星的眼眸深不可测,只是冷冷道:“你可查过那牙婆,是否身份可疑?”

沐风继续回禀道:“属下去查过那牙婆的来历,并未发现可疑之处,据牙婆口述,苏姑娘是被一对老夫妻卖了,那对老夫妻衣衫褴褛,一看便知是个普通的穷苦人家,苏姑娘头上受了伤,又一直昏迷不醒,那对老夫妻没钱给苏姑娘治伤,便将人卖了,牙婆只给了那老夫妻五两银子,便将苏姑娘买了来。”

“那对老夫妻可是从京城来的?”

沐风点头道:“正是,这牙婆买下了苏姑娘,便将人带来了扬州,再转手卖进了安乐坊。”

或许查到那对老夫妻,便能查明秦臻受伤的原因,说不定那对老夫妻背后之人,与太师府那场大火有关。

“你去通知京城那边,让你的手下暗中调查那对老夫妻,记住一定要小心行事,切莫打草惊蛇。”

能将堂堂太师府在一夜之间付之一炬,还没留下任何痕迹,那背后之人必定非同寻常。

他此前耗费多时,才收集了秦太师父子贪污军饷的罪证,并想办法将证据呈到御前,今上雷霆震怒,下旨将秦太师父子处死,查封秦府,将秦府举家流放。

可就在流放前夜,太师府三十余口性命皆葬身火场,在他看来这场大火绝非意外,倒有些像杀人灭口,此事只怕与当年秦太师父子贪污军饷一案有关联。

许是背后之人有什么把柄握在了秦太师的手上,借此杀人灭口,今上派人调查过此事,可并未在秦府现场发现有人故意纵火的痕迹,大理寺和刑部调查了数日无果后,此案便以意外大火结案。

江泠命沐风出去煎药,自己寸步不离地守着苏媚,他不在京中的那一个月,秦臻到底经历过什么,头部定然受伤极重,才会害得她失去记忆,还落下头痛症。

他一想到在安乐坊初见秦臻时,还以为她在演戏,江泠更觉心痛如绞。

他将苏媚那冰凉的手放在手心焐热,替她更换了额上的帕子,后又喂她服下汤药,守着她一夜都不曾阖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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