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桥半梦半醒之际,听见有人推门,扶额起身。只见楚平端着一碗冒热气的醒酒汤,往她床边送来。

居然有点暖心是怎么一回事?

往日连丫鬟都不愿意理会她,楚平居然亲自为她熬药。

她轻叹,晃晃脑袋,昨晚醉肯定是醉了,头竟然没疼。

突然记起一件事,立刻低头检查,衣衫不皱,没散。

还好,严实得紧。

云谲那魔头没敢碰她,还算个君子。送她回来的,除了他也没谁了。

楚平把碗递她跟前,见其不为所动,想着是嫌烫。用勺子舀了一羹放至嘴边吹了吹,凉了才喂上去。

她突然回神,张嘴饮一口后,客气接过碗,“我自己来就好。”

忽然对方冷不丁冒出一句,“往后别跟陌生人外出,看他把你搞成这副模样。”

音量不大,但听得出楚平暗藏怒火,和之前软弱胆怯的他不太一样,反倒像要管束她。

这话把她噎住,“你说什么……”

再张嘴,语气已经缓和许多,“没别的意思,姑娘你以后还是少饮酒吧,对身子不好。”

脸变得太快了吧,咋一句一个样儿,神经兮兮的。

苏雪桥喝完药将碗送回,他接过之后,头也不回大踏步出去了。

她侧着脑袋往门口窥视几眼,轻笑一声。小孩子脾气,难道怪她约好友饮酒不带他?

突然窗边传来说话声,“他才不是小孩发脾气,是对你别有用心。”满满醋意,可惜苏雪桥听不出来。

她猛地朝声音方向看去,揉了揉眼睛,并无一人,可偏偏是有人在讲话。

“谁?”

云谲渐渐现身,和昨晚站在窗边的姿势一模一样。“我啊!还能是谁有这本事?”

“云谲?你怎么在那儿?”她震惊,云谲居然还没离开。

“你别管!”这话像是小孩撒泼。

他别过脸不看,本来想说点什么的,算了,每个人各有定数,只要他不伤害苏雪桥,可以饶他一命。

其实楚平昨夜整晚在房里等她,一看见云谲抱着饮醉的苏雪桥回来,怒气冲冲跑上来,质问云谲到底对她干了什么。

云谲没理会,直接将苏雪桥抱上床,他还不依不饶跟去。

叽叽喳喳烦死了,云谲一挥手,把他击倒在地。

本以为使出法术会把他吓退,他居然像无事发生一般,扑上来扯住他衣领,“我问你话呢!”

这么忠心的奴仆不知是福是祸。可云谲蛮横惯了,已经甚少有人敢对他拳打脚踢,即便他是忠仆也不能饶恕。

云谲面不改色,抬手朝着他肩膀就是一掌,仅用两成功力便把他打得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居高临下地俯视楚平,他冷哼,“只是喝醉了,好好照顾她。”转头飞出窗外。

把夜里的事回想了下,楚平对苏雪桥的情感不简单,正常仆人见着对方使法术早溜个不见人影儿,况且他俩第一次见面,对他竟有如此大的敌意。

没办法唯有将怒气往苏雪桥身上撒,谁让她招惹个混小子回来,还敢对他呲牙咧嘴。

云谲怨恨地撇她一眼,“你没事,我回去魔界了。”

不等苏雪桥出声,和刚才楚平一样,一溜烟儿跑不见影儿。

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她对窗放声大喊,“一个两个跑这么快,我不吃人!”

后来才反应他也不是人,垂下头小声嘀咕,“魔也没兴趣。”

——

皇宫

退了早朝,皇上邀苏清舟一起用早膳。这顿饭下来,皇上说的话总共没超过三句。

今日早朝有个大臣口不择言,上书皇上增加与妃子同房的次数,有益于皇族子嗣兴旺。皇上心中难免不悦,身子羸弱又不是他所愿,即便同房再多次也无济于事,只会让更多人觉得他不能房事,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苏清舟是想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是个男人都知道这当中的难堪,还是少说少错,毕竟想帮也爱莫能助。

从盐州回来就被太监总管催促着入宫,至今未回家看望老人,实属不孝敬。趁着用膳过后,皇上精神尚佳,难得偷闲品茶,他借机提出想回府陪伴家人几日。

皇上听后,不怒反笑,“爱卿一番孝心,朕若挽留,恐怕你该怨朕了。”

苏清舟作揖,“臣不敢。”

没说准,也没说不行。不过看样子是许了。

他抿一口温热的茶,然后捧着杯子暖手,“朕有一事相托,爱卿可否多留一会儿听朕讲完?”

“为皇上效命,臣之幸事。”

寒风把窗户吹开,借机钻进殿内,皇上呼吸时一股冷气直灌入肺,呛得他猛咳不止。

身体抖动得连手里的茶杯都端不稳,不甚,掉地摔个粉碎。

吓得周遭的太监连忙跑去掩窗。

他摆了摆手,让拍背的宫女停下,“朕最近身子欠佳,失眠多梦,恐寿命将至……”

这话除了皇上本人谁敢提,听了都要下跪。

这不,如愿看到所有人纷纷跪地叩首,诚惶诚恐。

皇上见状,“起身!都别跪了!朕就说说罢了,你们一个二个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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