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树影剪碎了阳光,让酷热显得少了一些。窗外的演练场上,一群少年在呼哈的喊声中锻炼着。
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童坐在场边的石头上,手捧一本书,拿着笔对着场上的青年在比划着什么,乌溜的眼睛里透露着不该有的沉稳,他是陈徵,当然,现在他不叫这个名字了,小童名叫陈清蝉,青萍镇陈家旁支陈柳城家中老二。
“顺其自然吧,我居然没有死,不对,我这也算死了一回,只是又活了,或者说,穿越了?”陈青蝉心里想道。
“胎中迷了两年多,总算清醒了过来,这个世界如同神话小说一般,居然可以修炼,话说这所谓的灵气到底是什么?和氧气又有什么区别?看家族中的书籍记载,吞吐灵气之大能者,可以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也就是说,他们不需要呼吸氧气了吗?这是进化了吗?但他们在凡俗时期也还是要呼吸的,也就是还是离不开氧气?”
思考,是陈清蝉在前世养成的习惯,这能缓解他在呓语下收到的痛苦。即使现在已经没有了那恐怖的呓语,他还是保留下了这个习惯,经年久月,这也是他前世枯燥单调的日子,唯一的爱好了。
场上的少年们比陈清蝉大上了不少,最小也在六岁以上。于修炼而言,这是筑基的开始,为未来的可能的远大前程打下坚实的基础。
陈清蝉当然也看过了他们接受传授功法的仪式,但他还是个小屁孩,走路都走不稳,说话很利索,却也不敢在家族中过多表现。在行为上,需要处处掩饰自己是一个“几十岁的老头”的事实,最多让大家觉得他是早慧的“神童”,而不能是一个“夺舍”的老妖怪。
功法被单独置于藏经阁,和普通的书籍区分开来,陈青蝉眼馋了很久,也没有法子偷出来,只能默默吃饭,快快长大。
但就算是普通的书籍,对于陈清蝉这个“外来人”而言,也是极具吸引力的,他如饥似渴地扫荡着书楼里面的书,不管是什么方向,什么层次,来者不拒。
响午时分,陈清蝉的母亲杨素才从书楼的某个旮沓角落的书堆里找到陈清蝉,并把他揪出来带回家吃饭。杨素见儿子吃饭的时候还抱着一本《十四州杂史》看的津津有味、眼睛发亮的时候,她叹了口气,对一旁疯狂干饭的陈柳城和大儿子陈清东说道:“你们俩别光顾着吃啊,也不管管咱家这个书虫。”
“早知道,就不去庙里求福求个名字了,本想着求个蝉字做名字,得大师的禅意,顺风顺水,结果现在跟中了邪一样。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这么爱看书,还都看些乱七八糟的书。柳城,你知不知道,你这小儿子去跟田边的种田老农争论庄稼是怎么种的,吵的面红耳赤的,那老农差点抄起锄头给他一下。”
陈清蝉从比他头还大的书里面探出头来:“娘亲,那老爷爷本来就种田种得不对,听我的话他下年收成能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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