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念以手支颐,趴在窗边仰望星空,细长的双腿晃来晃去。

记忆中的皎月,仿若银盘垂挂高空。

她和大祭司长老们达成协议,重大时刻需要她当吉祥物。

她自然会配合出席,平时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独自住在一个空院落里,什么都是最好的配置。

她想出门,随时都可以。

可她看着外面乱哄哄的,出去过几次。

随时跟着无数人伺候的人,厌烦的很。

还不如修炼,虽然说聊胜于无。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半年,张家处理了不少内奸。

慢慢平复了下来,在她的提点下。

挑选了不少聪明人带着财宝移到国外,提前做准备总没有错的。

那些少年,只要她想见。

自然就能见到,无人敢阻拦她。

反而她倒去得少,那名为小官的少年和记忆里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可是江南念知道,他不是她的星星。

他不是,他只是白玛的小官。

她从来不会认错,所以她很少去见他。

只是想念星星的时候,会带着糕点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晨光披洒在少年飞扬的发丝和衣袂上。

一举一动都如诗如画,行云流水的动作配上深邃专注的眼眉。

劲瘦有力的腰身和宽阔的肩膀散发出浓浓的荷尔蒙。

他们很少说话,她不语他也不言。

她的存在,好似没有改变什么。

张家的血腥她见过,场内擂台底部黑的不能再黑。

木板似乎一压都能挤出血液,全是一波又一波的鲜血染上去的。

血腥味和臭汗味裹在一起,特别难闻。

那次无意间她走到擂台附近。

人体发出激烈的碰撞声,一道鲜红的血液溅到他的脸上。

那少年光线重新汇聚在她身上,又很快回到战斗中去。

隐约回归身体的听觉传来一点轻微的撞击声,逐渐在耳廓里变大。

她听到数声求饶,到最后干脆连喊都不喊。

他呆呆的扭头望着墙壁,偶尔视线还会和她相遇。

可很快,少年的视线在扫视过来,直到看到站在阴暗区没有离开的她。

少年往她这处挪了点位置,伸手挡住她的视线,“别看。”

此时她比他估计还要大两三岁。

遮在她眼前的手心满是鲜血,估计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对手的,还是自己的。

在这暗无天日的张家,没有一个是自己的朋友,全部都是对手。

如果他不强,就会死在对方的手上。

因为他强,所以他才能继续活着。

“你的手……”江南念缓缓道。

他僵了一下,将手心在衣摆上擦拭,反复几下,反而越擦越脏。

比试结束,他独自离开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

提前离开分江南念拿着药品推开他房门的时候。

他的上衣早在最开始就脱下扔在了地上,现在裸着胸膛后背。

正别扭着姿势给自己清洗伤口,见她进来眼睛闪了闪。

“痛吗?”江南念凑近他的脖子,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跳动的脉搏上。

粉白的肌肤下,青绿色血管很明显,也很漂亮。

伤痕累累,新伤旧疤。

她轻轻的先清理伤口,再上药包扎。

他摇头,本能地想远离她。

内心想要远离她,可身体却动不了一点。

江南念见他还是沉默寡言。

叹息一声,但这声叹息,似乎在叹着彼此的开始,也在叹着彼此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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