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众人忙里忙外,蓁宝看完了热闹无所事事,娘亲又没有闲暇带她玩,她在府里到处溜达,恰好在后门瞧见了刚回来的叶云微和张秉语。

张秉语看侯府到处悬挂红绸,一派喜庆的氛围。

面露不喜。

“定远侯夫人此举未免太过铺张浪费,若是将筹办流水宴的银两捐赠给江南水患的灾民该多好。”

他眼睛都被满府的红绸染红了。

辛苦打造的盛名如此轻松就被叶观棋所掩盖。

如今满京城都在讨论这个十二岁中亚元的天才。

他在秋闱中字字珠玉、文章一气呵成,却连个榜都没进!

跑去找阅卷的大人,却说他的文字空洞!

呵!这世上没人懂他的文字!

想到此,他作出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情。

“江南饿殍遍野,可侯府却广邀诸人浪费粮食,看了觉得心甚寒啊。”

蓁宝在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

这个装逼怪又在这里装腔作势。

她刚想现身骂张秉语一顿,就听叶云微说:“叔母也是替观棋高兴,况且此次江南水患,叔母以侯府的名义捐赠了五百两黄金作为赈灾款。半年前西北旱灾,叔母还送了一千石粮食过去。”

张秉语失语片刻,强颜欢笑道:“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张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叶云微连忙辩解道,“我只是不想你误会叔母,她是顶好的人。”

蓁宝躲在门后恨铁不成钢地摇摇脑袋。

大姐姐看谁都是顶好的人,也不知道大伯母那样的人是如何把大姐姐养成这种天真小白兔的。

生死簿中记载,大姐姐嫁到张家后,干了整整三年的脏活累活也不嫌苦。

张秉语在二十一岁那年考中举人,派到永安县当了个小官,那里条件凄苦,他便没接家人过去。

在永安县五年,都是叶云微伺候的张母。

张母一日日好了起来,倒是叶云微累垮了身子,经常咳血。

好不容易熬到张秉语升官回京城,却发现他身边多了位妙龄女子,还生了一儿一女。

叶云微嫁到张家八年劳心劳力,不能再生育。

张母却嫌弃她是下不了蛋的母鸡,堂而皇之将张秉语的外室接进府抬为平妻。

他们一家五口其乐融融,倒显得叶云微是外人。

她伤心欲绝想同张秉语和离,张秉语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她离开。

叶云微回娘家求薛氏施压让张秉语同意和离,薛氏却训斥了她一顿,言出嫁从夫,女子要遵守女德女诫,将丈夫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

叶云微心如死灰,只能假死脱身。

她‘死’后,张秉语却发了疯,日日夜夜怀念她,到处寻找与她相似的女子,带回家当妾。

孩子都生了不知道多少个。

蓁宝气呼呼想:爱装深情的软饭硬吃男!

“对了张公子。”叶云微拿出一个钱袋子,“昨日我去看望张伯母,她说你同人打赌欠了不少银子,这些银子你先拿去填补空缺。”

张秉语蹙眉不开心道:“我明明不让母亲告诉你。”

“张伯母也是为你好。”叶云微安慰道,“不必同我客气,收下吧。”

张秉语推拒道:“云微,我不愿让你家人以为我是靠未婚妻生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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