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然而事实上一切才刚刚开始。一个外来人,一个从未有人见过的陌生人,就在刚刚的朝堂上手刃大公子,现在手上还拿着带血的凶器,在这件事情上,三公子自认看透本质,无非就是谁的拳头大听谁的话,谁的武力强谁就为王,所以他选择了最简单直接,也是最有快速有效的办法,杀掉继位之人,那赵小三就是理所当然的继位者,至于二公子一开始就是排除在外的,就像当年的三公子在齐国一样,身后若是没有强大势力的支持,要么你选择低头依附,要么就是死。

“臣恭迎三殿下继位!”平原君庄重且异常严肃的对着赵小三行君臣大礼,在这一刻,大公子还倒在朝堂高台之上,脖子上的伤中还在泊泊往外冒着血;但平原君这一拜也意味着赵小三这次赌赢了,时间不长,朝中群臣一大半瑟瑟发抖的跪伏在地,唯一不多的还剩下几名大臣依然站在老国相身后。

“你们...你们这帮佞臣!大殿下血还未干,凶手还站在一旁,你们居然另投新主,天理何在!公道何在?天亡我赵国矣!”老国相手指着一身血的三公子颤抖不停,此刻他怎能不明白,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杀局。

“谁的武力强谁就为王”这句话在大多数情况下,客观上是对的,然而国相此等的几个老臣就是为数不多,不信奉这句话的人,他们也有着各自的私心,但更多的却是抱着一种“夫生天地间,大义凛然”的优越感,至死也要捍卫。

所以...所以他们就死了,这次出手的是那位一直默不作声的供奉仙师,也不知他用了何等手段,国相以及他身后的那几人突然间面色通红,脖子肿胀,仿佛是喘不上气,接连倒地不起,紧接着口吐白沫,不出一时三刻便全断了气。

供奉仙师从平原君的身后站到了前台,一脸不在乎的表情道:“赵国原本也是大晋家臣,杀自家主子夺来的土地,谈什么天理公道,笑话!再说到这天下,如若没有我等修道之人打退妖兽,尔等凡人早成一堆枯骨暴尸荒野。”事实上这些并不是虚妄之词,百年前的妖兽侵袭被打退,十几年前的妖王被灭于中原城外,完全得益于众多的道门之人。

供奉仙师是一个干瘦的小个子,要是没有那一身华丽的衣服,怎么看都像是田间抽旱烟的老汉,他盯着三公子看半天后接着道:“本君没那个心情管这些乱七八的遭的事,于我而言,谁继位都一样,但大公子好歹也是一国之储君,被这么突兀的杀了,做为一国之供奉恐怕不能袖手旁观,不如阁下留下点什么,我也好有个交待,比如说...嘿嘿!”仙师说到这,一阵阴侧侧的笑,开玩笑一般很随意的说道:“比如说你这条命如何?”

“居然还有人打商量要自已的命”三公子脸色凝重,这绝不是开玩笑,面对眼前之人高度戒备。突然,身后那些倒地的尸体上飞出十几道细小的黑影,嗖嗖嗖就往三公子身上袭来,由于速度快,加之数量太多,还没等有所防备,瞬息间就已经射入身体之中,下一刻三公子也同样的脸色通红,脖子肿胀,好在他本身并非常人,也不需要喘气,然不出一时三刻,三公子终于见识到历害,这些细小的黑影入体后居然会动,到此三公子可以肯定是虫子一类的东西,三公子虽感觉不到疼痛,但他可以断定,这些钻进身体里的虫子不会那么简单。

话说在此之前,三公子也曾认真考虑过此次赵国之行的种种风险和可能性,能花最小的代价达成目的,这自然是好的,但思前想后发现只要跨出一步,很有可能步步都是错,最终他还是相信自已曾说过的那一句话“富贵险中求,人生在世总要搏一搏的”,以自已堪比炼体大成的身躯,只要不碰上克制鬼道的术法,即便碰上聚灵境顶峰的人物也有得一拼,而赵小三也在事前拍胸脯保证,有身后家族势力的支持,再得到平原君的支持,只要扳倒大公子,事可成矣!至于那位供奉仙师,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修道,除此之外对什么都显得默不关心,然而明眼都知道他和平原君关系非浅,赵小三说到这时脸上多少有些不自然,声音不由小了许多“此事会由母亲出面去说服仙师”。三公子心中不免冷笑不已,他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嘿嘿!这家子没一个好鸟,恐怕是睡服吧!”

“嘻嘻”且言这仙师又是一阵阴侧侧的笑,仿佛看死人一般的看着三公子道:“别以为穿一身溅血的黑衣服本君就怕你了,这蛊虫能钻入人的躯壳之中,即便你是铜皮铁骨,炼体大成之人也奈何不得,那几个腐朽的老家伙就算了,但你却不同,待吞食了你的这一身气血,说不定就能蜕化;至于你所种的血契之术,不妨直言告诉你,在来赵国做这什么狗屁的国师之前,本君外号‘毒龙神君’你在我面前玩血道之术,简直就是笑话。”

“毒?”三公子心中一惊,难怪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再说朝堂之上,刚才还吵吵嚷嚷一堆人,此刻早已作鸟兽散,凡人的眼中手握权柄者至上;而在权臣的眼中则是力量至上,顷刻间能杀人于无形的仙师则是这种拥有绝对力量的存在。

赵小三早已经在大殿之外,但声音却是气势如洪,他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本色,手指着大殿之内,跳起脚来恶毒的骂道:“还有什么好说的,神君大人快快动手杀了他,我要让此撩千刀万剐,拆骨剥皮,永世不得翻身,方解本公子心头之恨,只要你能杀了他,按照约定我会奉神君大人为父,这赵国的天下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本公子都会倾全力满足你。”

“哦!是吗?既然赵国的天下都是我的,本神君又何必找你讨要?”仙师冷冷的回了这么一句,赵小三说完那句话就开始后悔,脸上红一阵白一但你始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也不可能掌控他。

回头说说三公子,的确!他遇到出世以来的第一次危机,但这些不算什么,经历过生死,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洞穴中苦熬近一年,神魂之力变得强大无比,且无时无刻不在打磨这副躯体,这些无疑都是最强有力的资本。阵,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这一个不小心便暴露本性。再说这位自称‘毒龙神君’的干瘦仙师,他的确很反感这种胸无城府,喜怒挂在脸上的蠢笨人物,但于事而言,那就要看谁对谁有利,对仙师而言,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更容易拿捏和控制;反观平原君,远远的看着,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从始至终,他都在扮演一个沉默寡言的臣子本色,绝不多说一句话和做多余的事,这样的人物他可以听你的话,为你办事,三公凝神静气间双脚猛往地上发力,一个跳跃纵下高台,没有任何花俏的招式,直愣愣一拳就往干瘦的仙师面门上打去,这一拳力道之大,霸气十足,然仙师也没有退却,同样选择出拳。

“砰!”一声闷响,双方旗鼓相当,都被拳劲震得往后退,毒龙神君面上显得云淡风轻,依旧淡淡笑道:“你很不错!炼体能达到这般程度的武夫很少见。”话说得轻松,实则内心震撼无比,自已天下各地间游走十多年,靠着阴狠的噬血毒虫和霸道的血炼之体,死在他手上的亡魂无数,毒龙神君威名赫赫,然而今日,一个默默无闻的年轻后辈不惧毒虫,与自已对拳又打个平手,难不成是武道盟出来的高手,但观其一身的邪气又不像?那莫非是某个隐世老怪物的弟子?

“阁下究竟是何方高足?来赵国意欲何为?”神君凝神问道,对方看似默默无闻,但身上却透着种种古怪,他这一来试探对方的底细,再者是想拖延时间,只待毒性彻底发作。而三公子则闭口不语,并不是他不想说话,关键是到此刻动不了,刚才强行凝聚精神力还能动,而现在想动一根小手指都办不到了,这也是他觉得骇然之处,自已这副躯体本不应该惧怕毒一类的东西才对,但随着这些细小的虫子越钻越深,已经进入到脏腑之中,血液的流失不算什么,顶多就是活动不便而以,但这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若是换做常人,不出一时三刻早已变成一堆枯骨,而三公子不仅撑到现在,还与对方打了个平手,在那神君看来不可思议。但时间一长,三公子莫名开始变得心烦气燥,就感觉胸中憋着一股劲想释放出去,偏偏身体又不听使唤,无处发泄,这莫名的烦躁逼得三公子仰天怒吼“啊!”身体开始不受控制,脚下步伐踉踉跄跄,冲着对方而去,也不管打得着打不着,双拳四处一通乱打,只听得砰砰声响,地上青石板块块碎裂,而大殿正中的几根铜柱在留下几道拳印之后摇摇欲坠,而毒龙神君是何等狡猾的人物,面对这样的局面又怎可能与之正面相对,很轻松的就躲开了。“哼哼!”他冷笑不已,闪在一旁静观其变,自然是发现三公子的举止行为怪异之处,自已这蛊虫能释放腐蚀性的毒液,让你的身体慢慢失去知觉,可这仅仅是开始,待到这蛊虫钻入脏腑之中,吸干你一身的血气时,你与死人无异。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凡人想要修道有成者,可是九死一生,那有这般容易,古往今来,因为意志不坚,精神错乱导至心神失守,死的人不计其数,所以但凡修道之人都是有大毅力大决心者,正派中人则讲究出世,只有心无挂碍者才能灵台清明,得悟道法。

“哼!走火入魔,不死也会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本君送你上路!”神君下了定论,他本就是血道高手,深知这其中的凶险,说话间,其发髻中飞出一根泛着金色,弯弯曲曲,短而细小的发簪,随着双手在胸前上下翻飞,似是一条蛇在游动,很是诡异,紧接着发簪由金色慢慢变成血红色,到最后又变成黑气缠绕的暗红色。

“疾!”一声令,发簪带着风声直射对方面门。且说三公子处于神魂混乱之中,却并非丧失了所有理智,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本能的反应抬双手挡在身前,但这发簪又岂是凡物,怎可能挡得住,“噗!”一声响后刺穿手掌,受此一阻偏了准头,但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似蛇一般的发簪刺中胸膛,没进大半,蛇尾裸露在外。三公子突然感觉胸前一阵阵的刺痛传来,“不可能!”自已明明是尸傀之身,早已经是个死人,怎么可能会感觉到痛?紧接着三公子感觉视线开始模糊,明明是大白天,可四周却是漆黑一片,而在这漆黑一片中,浮现出无数惨死之人的恐怖面貌来,有哭泣的,有尖叫的,也有叫骂着最恶毒言语上前撕咬的,这简直就是进了阿修罗地狱。而发簪依然闪烁暗红色的光,三公子全身的血液不可节制的汇集到发簪之上,再说仙师,不由的舔嘴唇,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没想到这人身上的阴寒之力如此之盛,不出意外,只要吸食其一身血肉,自已的修为将会更上一层楼。所谓相由心生,在失去血肉之后,三公子又变回原来行尸走肉的狰狞模样,尤其是那张疤痕交错,干瘪的脸,没有人敢与之对视。而反观毒血神君,当三公子面具掉落,看到那张狰狞的面孔时,他脸色凝重,自踏上修道一途以来,对于看不透的东西本能的感到害怕,慎之又慎,对此又作出一个新的论断“鬼道之术,借尸还魂”。

此时的三公子彻底神魂失守,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脑海中出现一副副的画面,被欺负被嘲笑,虽在大火中死里逃生,却落得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他意识的深处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杀”。此时夕阳西下,斜斜的光线照到大殿之中的金色铜柱之上,犹如一面镜子,而镜中的自已,脸上那丑陋不堪的疤痕,双手摸上去如同一条条通红的虫子在扭动身体,那一刻他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明明自已什么都没吃,可就是想吐,结果吐一地的血沫子,一个自己看自已能看到恶心想吐的人,那究竟是有多丑?答案可想而知,这就是三公子为什么害怕阳光的原因,因为在阳光下自已原形毕露。

神君额头上汗珠子直往下掉,此金蛇簪乃是他用无数人的鲜血祭练,又用自已的心头血温养多年的本命法宝,与人厮杀之时,出其不意偷袭,从来没有失过手,也是其最后倚仗,然今日发簪虽没入对方胸膛却没能一击制命。神君一咬牙,眼中发狠,握拳猛往自已胸口重重一击,“噗!”一股血从口中喷出,在空中形成一团血雾,飘飘忽忽间便没入三公子胸口。那发簪吸了血雾之后,瞬时间红光大作,犹如变成一条活物,一下就钻进胸膛当中,锋利的尖刃刺入了心脏。

“啊!”三公子一声音嘶吼,神魂颤栗,撕心裂肺的痛让他清醒过来,但这一下绝对是致命的。

“蹦蹦蹦!”这是心脏的跳动,仅仅是这三两下的跳动,事实上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但犹如神人擂鼓,无声胜有声,所有人无差别仿佛被人用重锤在胸口击打了一般。殿外站着的人接二连三昏倒在地,赵小三脑子里嗡嗡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一瞬间感觉心脏快要蹦出来,痛得天旋地转,但憋在胸中的那一口血吐出来之后,扶着门拦免强站住了。平原君则脚下晃动几步之后,稳稳的站在原地。

心脏的跳动来自于三公子,当发簪刺入的那一刻,也是三公子生死存亡的一刻,或许是本身潜能的激发,再或者是幽冥留下的保命手段,这谁知道呢?总之胸腔里那颗沉寂许久的心脏开始跳动,别小看这仅仅一上一下的跳动,三公子早已是尸傀之身,也就是说实际上他是个死人,但就是心脏的那一下跳动,全身的死气被转换成生命之力,干瘪的皮肤又有了血肉,就连脸上扭曲的疤痕隐隐间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三公子全身燃烧起蓝色的火焰,而体内的毒虫发出像婴儿一样的尖细凄厉声,逃一般的纷纷钻出身体,这些虫子也同样燃烧着蓝色的火焰,同一时间又纷纷钻进毒血神君的身体里。

“啊!...”毒龙神君痛得大声叫唤,全身冒着蓝色的火焰在地上打滚。蛊虫凭借吞食血肉和释放毒液的手段,让很多人谈及色变,也算是这世间最阴毒残忍的术法,然而它也有着最大的弊端,一旦遇到克制蛊虫的术法,或者是蛊虫不受控制,那么饲养他的主人会遭到反噬。很显然的是,就在刚才蛊虫在三公子体内也受不了火焰的炙热纷纷逃离,这些虫子本身没有灵智,遇到危险本能就会钻回寄养者体内,所以...毒龙神君此刻也算得自食苦果。

三公子清醒后不久终于想到他曾经两次喝过同一个人的血,第一次是自已昏迷,狗蛋为救他主动放的血;第二次是狗蛋月夜失去理智,自已为了活命被迫下的嘴,当时的情形历历在目,三公子一口热血下肚,感觉全身烫得要命,就仿佛是进了火焰地狱一般,虽然也煎熬至极,但好在还能受得住。最诡异的是这火焰,看得见摸不着,他记起幽冥曾经说过,此火乃天遣业力之火,由心而生,专门灼烧神魂,只要脑子里还有一丝的罪恶感和欲念,此火就不会熄灭,可为什么它是蓝色的呢?

“啊!别过来!”毒龙神君惨叫着,这火越燃越旺,每一寸皮肤都成赤红色,血液此刻仿佛变成沸腾的滚油,这火又怎么可能熄得了,只见他不停的往后退,双手不停在空中挥舞着,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赵小三在殿外直摇头,他看见的是仙师变成一个燃烧的火球,整个人疯了一般在那张牙舞爪的晃动,嘴里还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三公子神魂之强大,看到的又不同,他感觉是在恶鬼地狱,有数不清的亡灵冤魂缠绕在毒龙神君身上,有凄厉哭泣的妇女小孩,有愤怒咆哮的壮汉,这其中甚至有数不清的妖兽,三公子看得心惊肉跳,这厮得吸食多少人的血肉,才会有这么多恶鬼冤魂缠身。伴随着渐渐减弱的惨叫声,这把火燃烧的时间不是很长,火势一度看上去甚是凶猛,但奇怪的是没有点燃任何一样东西,所以也没有引发预想中的那种火灾,然而毒龙神君已经不复存在,烧得连渣都不剩,原地留下一颗还冒着火焰的圆球,足足有婴儿拳头大小。三公子身上的火焰也开始渐渐减弱,不错!这些火焰确实也让他痛苦万分,但这回却已经不足以致命,他活动了一下四肢,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支怪异的蛇形发簪,这是毒龙神君留下的东西,除此之外就是那颗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圆球,他走上前去一番试探,好像也没什么动静,脑子里不禁有一个疑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管他的,先收了再说。至此一场莫名其妙开始的战斗,又以莫名其妙的方式结束,这个结果是赵小三万万没有想到的,就在刚才他还打定仙师必赢的结果,也是他最最期待的结果,然而事实上,这位神秘的供奉仙师,号称是神君的家伙,此刻只剩一个球。

大殿外的人只剩下平原君还有即将成为赵国之主的赵小三,三公子冷冷的看着这两人,场面一度陷入死寂之中。赵小三此刻双腿打颤,像烂泥一般瘫坐在地,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直往下掉,嘴张得老大,却失声无语,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一朝算错满盘皆输,背叛意味着什么下场,心里再清楚不过;再看平原君,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抖了抖朝服,大步跨入殿内,跪倒便拜,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行君臣大礼,只不过这回拜的是站在大殿中央的三公子。

经过一番大战,殿中支离破碎,三公子那一身带血的黑衣变得破破烂烂,狰狞的脸上满是尘土混合着的血泥,但他似乎浑不在意,缓步向殿外走去,在这过程中他转头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平原君道:“我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太过聪明的人”。话说得没头没尾,但平原君听完却是脸色大变,他当然知道三公子的意思,往前走的人依然还在往前走,但跪着人却是莫名的满脸通红,紧接着整个人的筋脉变成血红色,平原君不知为何,在瞬息之间喘不上气来,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嘴里口吐白沫,这个情形和刚刚死去的那几个大臣一模一样。赵小三看着眼前这个可怕的煞星,一阵阵的胆寒,明明见他什么都没做,平原君却倒在地上抽搐,看情形不出一时三刻就会要人的命,他马上就想到,这肯定是和那个该死的血契有关,吓的一个翻身连滚带爬匍匐在三公子脚下,连连磕头道:“主上饶命,小三以后再也不敢了,主上...”

三公子蹲下身,凑到赵小三身旁耳语一番“你应该感谢你那个死去的老爹,他给了你一个好出身,你现在是赵国之主,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可或缺人物,所以我不会杀你,不过惩戒还是要的...”赵国之事算是有了一个结果,然而三公子依稀记起毒龙神君在消失前那句没说完的话“杀了我,你也不得好过,那位...大人物总有一天会找到你。”

“大人物?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人物?”三公子心中有了种种猜测和疑虑,但毒龙神君至死也没说清楚那位大人物是谁。时间到了夜晚,赵王庭一个偏僻角落,此处是后宫花园中闲置的一处小院落,隔着一道墙便是护城河,三公子静静的坐在房中,他脚下匍匐的是胡媚儿,身为妖狐自然能忍受得了血脉沸腾的痛苦,她虽屈服在三公子脚下,但却是满脸的不甘心,恨恨的说道:“不错!整件事情小狐我也有参与,你口中的赵小三胆小如鼠,以他的心性和胆量是绝不敢背叛你的,好在奴家对他施展了一点小小的魅惑,公子你有句话说得对,此人虽不堪大用,但却是真正的‘色胆包天’,奴家曾对他承诺,事成之后,我便忠心伺候服侍他一辈子,况且!如若真的能有机会杀了你,谁又会愿意受制于人?”

三公子不由另眼相看这胡媚遥,缓缓笑道:“哦!难得你心思如此细密,最主要的还是这杀伐果断。说到平原君,此人心机深沉,即便我一时制住他,我也知道他绝不会真的对我忠心,最让我惊讶的是,你们居然能说动那个毒龙神君前来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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