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愕然。
他的言外之意是毒和父亲有关，父亲知道哪里有毒，或者，毒就是父亲下的。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男人将另一份报告递给林一。
报告上写道：“在对一号长达两年的耐毒性训练后，一号逐渐适应副作用，尽管会出现少量症状，如呕吐、身体局部抽搐，但都属于可控范围。经过血检，一号体内血汞含量已经达标，开始给一号注射Ⅰ型汞试剂。一号反应剧烈，伴随高烧、呕吐，但成功接受排异反应。我们认为实验初步成功。”
林一拿着报告的手有些发抖。
“一号”这个字眼有些特殊，但林一却想起来了很多。父亲喜欢称呼林一为“一号”，他说当时希望生三个孩子，不对，是三个实验品吧，林一忽然有些羡慕没有诞生的弟弟们。父亲从来不喝饮水机里的水，他喜欢喝热水，但家里的饮水机却从来没有断过水，想来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进行所谓耐毒性训练。自己发高烧的那次，父亲第一回从实验室请假，也是为了观察自己注射试剂后的反应。
医院在此时无比安静，一点喧闹没有，就像是整间医院只有他一个病人。哪怕有个孩子在哭也行啊，林一想。
冷酷吗？当残酷的真相被剥开时，林一倒有些意料之外的轻松，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被他称为父亲的角色会利用他，但此刻在知道自己死期将近时已经淡然。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每个月注射阻断剂，这或许可以延缓你五到十年的寿命，但造价非常高昂，支付不起就只能找个地方安静等死；二是加入我们执法官。”
“加入，执法官？”
“注射了药剂的你，已经不属于正常人了，这种新型药剂会赋予注射者超乎想象的力量，称为异能。而所有的异能者都归执法官处理，收编，或者关进监狱。”
“我加入。”林一知道自己没有其他选择，被人利用什么的倒也不算是什么事了，这个世界不就是一群利己主义者在互相利用来利用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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