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总有自己的想法嘛,来,光澴,坐下说。怎么舍得回来见大伯了?”秦筑峰拉开一张藤椅,秦光澴却怯怯地看向雷乾。

“坐啊!大伯的话也不听,要为师求你啊?!”雷乾瞪眼佯怒。

秦光澴这才局促地坐下,支吾开口:

“这不是…前段时间,我犯了错心情颓丧,大伯听说后来西疆看我…然后快过年了,看着大家都走了我想家了呜呜…但师父您没问我也不好意思说,就…就偷偷跑回来了。”说着就哭了起来。

“还真是会避重就轻,你那叫犯错?你那是丧失理智!几个归墟的小崽子都昏迷了,还想下死手,为师的命令也不听!还有掰手指老虎钳严刑逼供这种就更别提了,不是这样我会请大哥过去?”雷乾说完咕咚咕咚灌了一碗茶,像是气得不轻。

“好了雷乾,都过去了,光澴回来就好。趁着过节舒缓精神,改善心态。和大伯说说,前几年为什么不愿意回来?”秦筑峰掏出手帕递给侄子。

“我…我怕我见到外公外婆,他们每次问到爸爸妈妈当年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而且我工作时那个状态…我就想着不要打扰他们了。但回来又会忍不住想见他们,索性一直呆在西疆…”

“只是这次大伯您来看我,说光寰哥也加入了御灵署。一方面想家,一方面也想见他,以后少不了求他帮忙,所以就回来了。”秦光澴边擦眼泪边说。

“你这孽徒,想得倒是周全,你光寰哥帮得上忙了你才回来?”雷乾更不满了。

秦光澴连忙摆手:“不不不,师父您误会了,我主要还是想家了,光寰哥我也一直很想他…我和他经常聊天。我只是…爸爸的事情…我一个人怕…怕办不来…”

看着又泫然欲泣的徒弟雷乾语气软了下来:“你也知道这事一个人不行啊?师父和你大伯还有家人同事们都会帮你的,不要老想着孤军奋战,压力不一定都是动力。”

“你师父说得对,还有我们呢,来,过年了这是大伯给你专门做的,光寰他们都有你也不能落下。”秦筑峰掏出了那最后一枚尾戒,雷乾也递上红包。

“谢谢大伯,谢谢师父,祝你们新年快乐…”秦光澴吸了吸鼻子,接过尾戒和红包,脸上浮出感动的笑意。

“进屋进屋,你伯母他们见到你会很高兴的,还没吃饭吧?走,先垫巴两口。”秦筑峰拉起肚子咕咕叫的秦光澴进了屋。

刚刚坐下,秦筑峰正准备去煮个东西,许姣从楼上走了下来,定睛看了看顿时惊喜万分:“你是…光澴??诶呀你回来了!”

说罢冲下楼梯来到跟前,摸着秦光澴的头心疼道:“我可怜的孩子…怎么几年都不回来啊,吃了不少苦吧?老头子你别弄了,你会做饭我就会造导弹了!等着哈伯母给你弄东西吃。”

看着急火火跑进厨房的许姣,秦光澴眼睛一下又红了。

“徒儿~明白了么?封闭自己或是逃避生活,对你的工作并没有帮助。我们战斗是为了这个美好的世界,但如果拒绝感受世界的美好,那你战斗的目的是什么?仇恨么?也是一种理由但为师始终相信,守护美好对于我们更有意义。”雷乾语重心长地说。

“师父,那您为什么也一直呆在西疆,而且不愿调离涤尘司?不是为了给我父亲报仇么?”秦光澴有些疑惑。

雷乾点上一支烟,唏嘘道:“所以我们永远在学习改善自己的道路上啊~仇恨是一种理由,为师也有此执念。之所以一直在西疆,原因是那里地广人稀,归墟最为活跃。”

“但为师不愿调离涤尘司,既是为了筑瓴哥,更是因为明白类似归墟的狼子野心之徒一日不除,世间永无宁日。那我们守护物质世界的最终目的,也只是镜花水月罢了。”

秦光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时许姣叫道:“光澴,快先吃东西,仓促间只有鲜肉粉了,你先垫垫肚子,晚上再吃大餐。”

吃着许姣做的米粉,久违的家乡味道让秦光澴百感交集。

“几年没回来了,伯母的手艺还可以吧。”许姣看着狼吞虎咽的秦光澴眼里满是心疼。

“嗯嗯嗯!”秦光澴像一只频频点点的仓鼠。

“什么时候到的?去看过外公外婆没有?”许姣关切道。

“昨天到…到的,先去木樨看了…他们,今天一…一早就坐动车来絮州了。”秦光澴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手里筷子不停。

“怎么不陪他们多呆两天,这么久没回来,他们都还好吧。”许姣有些疑惑。

“都好,我每个月都汇钱回来;他们…还得去走亲戚…而且他们老问到…”说到这秦光澴放下来筷子,面有戚戚。

许姣赶紧拿起筷子给他:“好了先吃东西,不说了不说了。”

趁着他吃东西的工夫,许姣收拾出一间空房,放好秦光澴的行李,从衣帽间拿出干净的被褥铺上,拎着条毛巾说道:

“光澴,吃饱放着就行,洗漱休息一下。伯母去准备点年货晚上要用,自己家不要拘束啊。”

秦光澴点头道谢,吃饱洗净碗筷,来到房间盥洗室洗漱后,躺到床上沉沉睡去。鼾声如雷,这一觉,已是四年未有的香甜。

“啊哈!且让寡人一窥,何人到此?可是朕那西行十年,四载春秋未曾谋面的唐皇御弟光澴法师?!”

房门被粗暴的打开,秦光寰欠欠的怪叫响彻全屋。

秦光澴揉着眼睛看清来人,惊喜道:“光寰哥!”

两人开心的拥抱在一起,秦光寰嘴里仍念念有辞:“御弟西行十载,礼数疏漏寡人就不治其罪了,小姜子,起居录可曾记下?”

“你是,迪颖?真是女大十八变,我差点认不出来了。”秦光澴转头看到了姜迪颖。

“要叫姐姐~我6月20生日,你7月8呢。”姜迪颖一脸的严谨。

“姐姐,这你都记得啊。”秦光澴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左右手一揽两人,秦光寰招呼道:“朕日理万机记不得这么许多,爱卿速速更衣,随朕外出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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