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后衣脖子一紧,整个人腾空而起。

钱满盈紧张地抓住男子胳膊,睁大眼睛,将宁国公府的夜色尽收眼底。

原来人飞在天上是这种感觉,好奇妙!

没等钱满盈过足当飞人的瘾,宁致远已然带着她落在树荫遮蔽的最佳观戏台上。

透过叶片边缘泛黄的银杏树叶,可以瞧见乌央央一片人,其中大多衣着光鲜,想来是宁国公府今日宴请的宾客。

人群之中,一穿着牡丹花锦缎绣裙的夫人最是打眼,倒也不是她衣着样貌有多么出众,而是此刻她站在一众宾客前面,与穿着喜庆红色衣裳的宁老夫人对峙。

“老夫人,晚辈说这些也是为了宁国公府着想,不开门捉奸,这件事就没个定数,万一新娘子是被冤枉的,日后解释不清啊!”那夫人说着,抬手扶了扶鬓发,幽幽叹了口气:“相信老夫人也不希望宁国公府平白被百姓议论笑话吧?”

“张夫人好意,老身心领了。”宁老夫人年过六旬,依旧精神奕奕,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威严得紧:“只是老身不明白,扶风院是我宁国公府的内院,按理来说不得轻易踏足,怎的诸位皆汇聚于此?”

“老夫人,我等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听得这院内动静大得很,担心出状况,这才赶来看看。”张夫人陪着笑脸解释道。

“动静大?”宁老夫人次女宁容容冷嗤,不阴不阳道:“新娘子今日才嫁进来,扶风院内外皆是下人,请问,你们口中的男人是怎么跑到婚房里去的?”

“明眼就能辨的事实,还需得开门验证?宁家是京城里的大户,不是那些个可以随意踏足,天天开门捉奸的小户,今日这门要是开了,你们让我娘如何同我嫂嫂做解释?”

“你......”听得对方将自家贬作天天开门捉奸的小户,张夫人气得脸都绿了。

不待她与之争论,曾侯爷缓缓拨开人群行出,冲宁老夫人施以一礼:“晚辈见过老夫人。”

“曾侯爷客气。”宁老夫人点头致意,面上露出几分温和慈祥:“曾侯爷不在前院吃席,怎也来扶风院围热闹了?”

“老夫人,不是晚辈想来围热闹,实在是今日之事闹得太大,前院宾客都听闻了。”曾侯爷拱手,不疾不徐道:“我观这事有蹊跷,怕是有人故意造谣,老夫人您看,要不还是将门开开吧,这么做虽然委屈了新娘,但晚辈相信,新娘子是个知书达理的,一定能体谅今日情况的特殊。”

“是呀老夫人,还是将门开开吧,否则这事闹出去,日后解释不清啊!”

“老夫人,您相信新娘子,我们也相信宁国公府的门风,就是今日人多口杂,还是求证一番更为妥当。”

眼看踏入扶风院的宾客越来越多,却始终不见孙儿宁致远出现,宁老夫人只觉一阵头大。

她知道有人会趁着今日人多生乱子,便故意放松宁府戒备,就是为了让孙儿看清宁家如今局势,从而发愤努力,成长为他们宁国公府的顶梁柱,可就如今的局势来看,她那混账孙儿,怕是遭了算计,此刻正被关在新房里。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她的儿子儿媳皆是人中龙凤,怎就生出这么个憨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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