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燕,你长大了,男女有别,你我虽是兄妹,但也要注意分寸。

南燕飞坐在马车上,脑袋里全是昨夜楼藏月的话,那句话就像魔障似的在她心里生根发酵。

南燕飞本以为哥哥也是喜欢自己的。

难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可前世明明不是这样?

“小姐,你在想什么?”一旁的云香问道。

“云香,你说哥哥是不是讨厌我?

“大人对小姐是最好的,怎么会讨厌小姐呢。”云香说着撩起马车帘子,往外望去,“小姐,好像已经到开元寺山下了,也不知道红珠前去安排得怎么样。”

正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刘叔声音,“小姐,有人倒在道上。”

“下去看看。”南燕飞在云香的搀扶下跃下马车,便瞧见一男子倒在官道上。

男子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向南燕飞伸了过来,“救……救我……”

南燕子才瞧见男子胸前流着血,手上也全是血。

刘叔本能地挡住南燕飞身前,“小姐,小心一点。”

“刘叔,无妨。”南燕飞说着上前走了两步,站在男子身旁。

男子面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血,玄色的窄袖袍早已经被划破,肩膀到胸口处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还在不断涌出。他艰难地呼吸着,一双空洞的眼眸透露着坚定。

男子虽身受重伤,可冰冷孤傲的眸子里却充满了杀意。

他的孤傲在南燕飞看来却和楼藏月完全不同。一个看着矜贵,一个确实孤冷。

男子虽生得不如楼藏月那般好看,更不能用翩翩公子形容,倒也有几分俊冷。

“小姐……救……救我。”男子想抓南燕飞的外袍的手又收了回去。

南燕飞冷哼一声,“看你这样,对方一定也不差,想必得罪的是大人物,我救你那就是惹祸上身,你又如何报答我?”

“小姐……若救我,我便以命相报。”男子的声音很微弱,可语气却很坚定。

“命我就不要,你记着欠我一个承诺便好。”南燕飞说着蹲下身,“刘叔,将他扶到我马车上吧。”

南燕飞和刘叔扶着男子上了马车。

南燕飞又吩咐刘叔将地上的血清理了下。

她可不想因为救一个陌生人而惹上什么祸事。

南燕飞出府时特意将平日马车换成了普通马车,所以马车里多了一个人,就显得很拥挤,云香也只能和刘叔待在马车外。

南燕飞从马车垫下取出一箱子,里面都是一些常见的药膏和纱布,出门时特意带上的,以防万一。

她熟练地将男子胸前布撕开。

男子身子往旁一倾斜,戒备道:“干嘛……”

“给你包扎伤口呀,还能干嘛?难道让你的血流干净,然后死在我马车上吗?”南燕飞说着用纱布沾着男子胸前的血。

男子没再说什么,任由南燕飞清理着伤口,由于疼痛,额头上还是沁出了细汗。

南燕飞看着他胸前,伤口很深,只见里面的皮肉外翻。有一瞬间,她的手停在半空不知如何下手。

这伤口离心口很近,若差分毫,便会要了他的命。

南燕飞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若不遇见我,估计你早没了。”她说着又将药粉撒在那伤口上,“先这样将就下吧,若喊大夫,定会引起注意。”

“嗯……谢小姐……救命之恩。”

“好了,说话的力气留着养伤吧。”南燕飞将带血的纱布都藏了起来。

马车很快就到了开元寺后门,红珠早已经等在了门口。

南燕飞下了马车,在刘叔身边低声道:“晚一点将人偷偷带到我禅房。”

“小姐……这成何体统。”刘叔担心道。

“不碍事,别告诉大人就好。”南燕飞说着就往寺庙后门走去。

南燕飞不需要去开元寺的大宝殿,她来寺中主要是散散心,便选了一个偏殿上香。

红珠守在偏殿外,云香随着南燕飞一同进了偏殿内。

南燕飞往蒲团上一跪,双手合十道:“只愿哥哥楼藏月此生平安。”

可她的心里却默默念着:承蒙神明保佑,信女南燕飞才有此生,不知是福还是祸,今生不求遇良人,只想与哥哥相伴一生。

南燕飞念完,真诚地磕了三个头,又起身接过云香手中的香,供在了供台的香盆中。

云香拿出帕子将供台擦了擦,又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盘子,装好事先准备好的水果,随后摆在供台上。

做完这些南燕飞并未立马离去,而是从偏殿的神像往里走。里面的架子上摆满了佛经,佛架前还摆了一张桌案,是专供香客抄写佛金的地方。

开元寺很大,离乾都又不远,所以平日来的都是非富及贵,这样的偏殿也是专供这样的香客使用,而普通老百姓则是从前门进大殿。

虽然是白天,偏殿的里面并不亮。云香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将桌案烛台点亮,又掏出一张干净的绢帕垫在椅子擦了擦,南燕飞才坐了下去。

南燕飞虽说只是楼府的小姐,可楼藏月从来都是将她当金枝玉叶养。

“小姐要哪卷经文?”云香站架子前,伸着手指,不知取哪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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