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来到了三天后,徐远,赵猛,傅怀兴三人早早地就来到了谢允家中。四人也顾不上吃饭,在街上随便买了几块胡饼果腹后,就赶到了军府。原本四人以为辰时来的已经够早了,没想到等到了军府一看,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谢允粗略的估计恐怕不下千人。

“看来,抱着我等想法的人不少啊。”徐远无奈道

傅怀兴道:“哎,多年来,朝廷对北疆近乎不管不问,我等六镇子弟欲报国却苦无门路,有这等机会,大家肯定不愿错过。”

赵猛握了握拳道:“洛阳恐怕早就忘了这些苦守边疆的将士。”

谢允看了看听着三人聊天,没有说话,心中暗暗想到,连六镇汉人子弟对朝廷都颇有微词,看来六镇现在就是个火药桶,造反恐怕是必然,现在只差一个人出来登高一呼。

就在谢允思索之际,从军府里出来一个武将大声说道:“肃静”

待众人安静下来后,接着说道:“今日前来参加考校的儿郎众多,使君决定先考校大家披甲行军,请大家到旁边登记领甲。”

谢允一看,军府两边果然摆了两列书吏和士卒,书吏负责登记,士卒负责发甲。因为流程比较简单,很快甲就发完了。

待众人领到甲之后,军将又道:“现在给大家半个时辰时间回去准备物资,半个时辰之后在城门口集结。”

谢允领到的这套衣甲比较破旧,只有胸前和背后有甲,且有破损。又看了看众兄弟,也都差不多,最好笑的还是赵猛,原本他身材比较高大,将近九尺,却分到一套极其不合身的甲,穿的时候只套进个脑袋,剩下的身子却怎么也进不去,气的他把铠甲摔在地上吼道:“此乃妇人甲也。”

“哈哈哈,哈哈哈哈……”其他三兄弟皆是乐不可支,笑的人仰马翻,笑过之后,谢允只能带赵猛去找那名军将协商,谢允可不敢让赵猛一个人去,怕他那倔脾气和人家再吵起来。

谢允找到那名军将,悄悄的塞给他十钱,讲明来意,顺利的给赵猛换得一套合身的甲。

披甲行军可不是简单穿着一件破旧甲走走就可以了,这个项目可不光要披甲,还要带齐弓箭,水,一天的干粮等作战生活物资才行。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参加考校的众人在城门口集结完毕,待大家集结后,那名军将已经戴着一队骑兵在那里等着了。

军将大声说道:“这次考校披甲行军很简单,只要你们能够跟上我们即可,但凡落后队伍一百步者即淘汰,汝等可清楚了?”

“清楚”

欲参加护军的绝大多数都是身体健壮的汉子,披甲行军,对于这些世代都是军户的六镇边民来说实属小菜一碟。

众兄弟中徐远面露难色,徐远平时多好读诗书,虽也会些武艺,但却及不上众人,谢允看见徐远的脸色后,心中了然。拍了拍徐远的肩,说道:“放心,有我们呢。”

赵猛这时得意的说道:“徐远,汝且看,我带汝同行。”

谢允:“与汝同行”

傅怀兴:“与汝同行”

“嘻,汝等汉儿也想入护军,实天下奇闻也。”边上一名宽额头,高颧骨的胡人戏谑道。

这人叫侯录,常以鲜卑儿郎自居,堂兄乃镇功曹史侯景,向来与谢允他们不对付,约了好几次架,但双方都有些背景,谁也不敢下死手。但见面互怼已成了习惯。

赵猛听到侯录的讥讽,大怒,捏紧拳头就要冲过去,侯录身旁的几人也立即警觉起来,看向谢允众人面色不善,谢允拉住赵猛,对着侯录说道:“哦?此非上树而是奔行,羯猴意欲何往?”

“哈哈哈,哈哈哈……”不光徐远兄弟三人,就连旁边的人也哈哈哈大笑起来。

侯景兄弟是羯人,是怀朔镇众所周知的秘密,平日里大家也都不在意,前面说过了,在怀朔镇,大家都以鲜卑人自居,互相嘲讽民族的,大多是少年儿郎。

侯录面色铁青,刚想带人动手就听到军将下达开始的命令,侯录只好按住心中的恼怒,跟随人群向前奔行。

军将带着一队骑兵在前面,速度说不上快,毕竟人的速度怎么能和马的速度相比,但也绝对说不上慢。

后面的队伍浩浩荡荡,一千多人,不是个小数目,谢允等人在队伍中间的位置,刚开始半个时辰大家跑的都很稳,并没有几个人掉队,但是半个时辰之后,渐渐便有人跟不上队伍,但前面军将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看样子只要没有淘汰掉一定人数,就要一直跑下去,这半个时辰,根据谢允估计应该有了将近三十里之多,而绝大多数人仍没有掉队,看来,六镇子弟善战不是吹嘘出来的。

谢允经过这两年的高强度训练,现在这个程度问题还不大,旁边赵猛更像头蛮牛,更是丝毫没有显露出疲惫的神色,傅怀兴状态也还好,只是徐远开始有点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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