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周后的下午，甲茂慵懒地躺在学院办公室外的椅子上。
刚从导师办公室回来的他又被安排了学院办公室的工作，略显疲惫。
黄山之影浮现：“要说你导师对你要求挺严格，不仅要你开始构思毕业论文，还给你安排了项目、帮他编书……把你当心腹了哟？”
“什么心腹，心腹大患吧。”甲茂吐槽者，半闭眼，将空调温度向下调低，“你说，文科生最后的出路是什么？”
黄山之影：“要说别的人文社科专业担心，我信；你们学法的和汉语言文学的，不是号称‘法皇汉帝’，还愁考公找不着岗位？”
我堂堂影子又不用找工作考公考编，你问我干什么？
就算我是真人，你还能让国家给我安排个编制不成？
“学法又不是学的魔法”甲茂看着奔腾不止的车流，于炫目的夜景路灯中斑斓夺目。
“我说的不是‘找到工作’，人文社科行业在最终成才成效上为什么远不如理工科？计算机、自动化几万块的月薪、基本只要肯干活就能随便签厂子，文科连脚后跟都看不到。”
“老百姓常说的文科生当官，现实是公务员开始面向理工科释放岗位，更进一步断掉文科之路。”
“你看，选什么专业都有人才，但人文社科的问题是学科高度不够，与社会所需匹配的专业性不强，所以涌现出一批的人才，但就业岗位有这么多优质岗位吗？”
“于是人文社科自个儿开始内卷，就跟世纪初的其他几家企业一样，同行压价，供大于需，疯狂内卷……一损俱损。”
比如社会现实需要三个搞外交的，结果最牛的外交学院培养出十三个，看上去似乎还行，毕竟还可能有陶冶情操的、继承家业的、将来转专业的、兴趣不合的。
二等、三等的学院就有十几乃至几十个，培养出几千号人，最后挤出来的专业岗位还不到一百。
这还不算走关系占位置、求职者各种意外、信息不对称没看到招聘信息等等——从社会角度，招生人数爆表只能卡死求职者的命。
黄山之影在周围游荡一圈，有些不解：“你说在咱俩一个是背负无数负面情绪的淘汰品，一个是给天地打工送葬万千的打工人，考虑这个干嘛？你我又不愁找不到工作？”
“你要实在想不开自己多开点公司招点文科生不比什么强，咱们搁这儿谈天说地也没用啊。”
“这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甲茂解释：“我就算神通广大从外面搞来技术资金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最多在短期内饮鸩止渴，让外国来为我们买单。”
当然，从历史角度，哪个国家没有点外债和血仇，根本追溯不完，但本国的问题，只能由本国人自己解决。
黄山之影敷衍地竖起大拇指：“明白，意思就是你觉得嘉怡小姐姐说得对嘛！”
转身消失，徒留甲茂一人在风中沉思。
学院办公室的老师过来催了一遍，甲茂不慌不忙打包好发微信，正准备玩会手机放松一下，陈书记的学生敲门喊他过去。
敲门，喊报告，陈书记让甲茂进来，自己在看报纸。
甲茂向老师问好，乖乖在一边等待老师发话。
陈老师房间有一把九曲鸳鸯壶，吸引了甲茂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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